而她,只要看着月亮,就能无比安宁。
余幼嘉抱着美人,一点点顺着对方的墨发,浑不知自己已经随口说出了【贵己】一脉里后人最崇尚的日子。
她只是自觉自己将想讲的都已讲完,这才搂住对方双肩,将对方推离自己的肩膀少许,看向对方,正色道:
“不过,若是你不愿意的话——嗯?”
余幼嘉话音未落,眸色已经先一步疑惑。
半帘水痕洇开美人鬓边,迸出碎金点点,他的眼尾已然烧透,薄红已一路蔓延,隐秘进衣领深处
周利贞似乎没有回过神,又像是在惊颤,笃笃应声:
“我愿意!”
“谁说我不愿意,我愿意!”
他之所以从谢家与皇宫两度出逃,之所以忍受十数年的寄人篱下,十数年的颠沛流离,所等候的,不正是今日吗?
她说愿意给她一个家,一个珍藏他的金屋。
她还说要同他相伴寒暑,还与他描摹了许多许多以后......
这一切,令他目眩神迷。
他难得有这样失态的时候,连往日温柔的唇角都没撑住,只是急促,迫切的重复愿意,意图再多听一遍誓言,再记牢今日她的誓言,等着来日兑现之期:
“我愿意,我愿意的......”
他的急迫感染了余幼嘉。
余幼嘉眯起眼,仔仔细细品味那张美人面,终于第一次后知后觉了一件事——
自己和表哥,似乎当真天生一对。
一个过于独断强势,想斩断对方所有后路,蕴奇敛珍。
而另一个,他说的愿意,似乎也并不是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