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背后还有两家公司的利益关系,不光是股份,还有数不清的项目、基金,跟他结婚这几年我已经不知道在多少文件上签过名了,我要是记得还好,问题是一问三不知,就这样单方面提离婚的话真的很麻烦。”
林疏说出他的想法:“我想让他主动提。”
龙奇邃跟他四目相对,认真道:“他亲爷爷都快把他逐出家门了,他主动提了吗?”
“你现在哭哭啼啼的搁天台上一站,他估计都得让狙击手给你往脖子上打麻药把你弄下来。”
“我有个想法,”龙奇邃道,“找律师拟个离婚协议,你说商业上的东西分割起来是挺麻烦,你还算半个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光程序走一年都走不完,那一刀切不就行了?归属权不明确的东西就不要了。”
“等拟出来了,你签上名寄给他,看他那边怎么说。”
说干就干,龙奇邃办事效率前所未有之高,边说边在手机上劈里啪啦地敲敲打打,话音未落便将手机反转,露出来一个人的二维码:“给,我认识的专业代理离婚案件的律师,先加上吧。”
林疏:“……”
盛情难却,尽管内心还在犹豫不定,林疏还是乖巧地拿起手机扫了,权当备用方案,多准备几条路。
“反正,”龙奇邃摇了摇头,“我身边不少闹离婚的夫妻,不乏从头到脚彻底绑定的,都是拖得越久,越不可能离。”
“我知道。”林疏低声道。
冲远在异地的沈缚发泄完无处释放的怨怼之气,龙奇邃静默片刻,问了他一个涵盖范围很广的问题: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见林疏不答,他才缩小道:“看医生了吗?失忆是小,别牵扯出其他后遗症来。”
“看了。”
林疏回答得轻松:“大海给我约的专家看了,我私下又去换了几家医院,找不出来能治的毛病。”
“搞不好不是因为发烧才失的忆呢。”
林疏轻声道:“感觉好像大家也不太想让我想起来,我爸妈也是,尤其是我妈,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却不想告诉我,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