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珠从指腹渗出,黏在草茎上。
莺然忽想起那时她问:这样的草刺手,会不会割伤我的手?
徐离陵握起她泛红的指腹,轻轻摩挲:“会。越是厉害的草越伤人。你这手若是一天挑超过二十根那样的草,手指便会流血。”
所以起初她赢了高兴,一再想和他玩斗草。他一天都不会陪她玩超过五次。
她曾对他撒娇:“不是说二十次才会流血嘛,怎么不能陪我玩?难道你怕输?可你都赢我那么多次了。”
徐离陵轻抚她微微泛红的指尖,牵她去洗手,“不疼吗?以后你可以慢慢赢我。”
此刻,莺然看着草茎上的血珠,忽的红了眼眶。
她深吸口气,睁大眼睛缓了缓,回过身来同徐离陵继续比。
她心中已知斗草的路走不通了,默默想着要如何用别的办法救出段玉山,故意拖延时间。
两草茎相交结着,碧绿草茎上的一抹朱红,分外醒目。
徐离陵垂眸,能看见她低垂眼帘,眼睫微湿,眼眶的红比草上朱色还要刺眼。
徐离陵沉了眉眼:“难道千年后的我没教你,还有一种草比你挑的草更坚韧吗?”
莺然摇头不语。
此刻他提起千年后的他,就像是在故意讽刺她一般。
莺然知徐离陵待她好,不会埋怨。
但眼前的徐离陵,她真的不想搭理。
忽一声细微的响,草断了。
是徐离陵手中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