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没有喝酒吧?”见后座之人坐上车后,就撑着脑袋兀自不语,黄佑树出声问道。
“没,喝了点茶而已。”纪轻舟抬起头来,稍稍舒展了下身体,转头望向了窗外寂静的街景。
黄佑树应了一声,打着方向盘掉头,嘴里犹疑地问道:“那晏乐姑娘的事,我能告诉少爷吗?”
纪轻舟哼笑了声:“你还真是尽忠职守于你家少爷。”
黄佑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还当他是夸自己。
纪轻舟考虑了片晌,说:“我自己在信上跟他说吧,就不用你汇报了。”
虽说今晚自己找了个帮同乡的理由将那群人应付了过去,但现场人多眼杂的,说不准会传出别的什么版本来,以免某人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吃飞醋,还是提前报备一下为好。
“好,先生,那您接下来是回家吗?”
“不然还能去哪啊……”
话说着,汽车缓缓驶上路面,在积水坑闪烁的车灯光芒中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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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时分,从杂志社那边忙完后,纪轻舟简单地吃了顿饭,便来到了霞飞路的工作室上班。
尽管才九月初秋,工作室这边却已开始了冬装新款的打样。
走进一楼的会客室,就见打版区几个裁缝围绕桌旁,各自忙碌着手上的活计。
纪轻舟手里提着小手提箱,身后跟着阿佑,以为这会儿女学生还未抵达,正欲叫黄佑树自己找个地方消磨时间,抬眸却发现那站在叶叔桐身旁的、套着件坯布外套的模特既非工作室的制衣工,也不是人台模特,而是昨晚才见过面的晏乐。
女学生如今又恢复了一副朴素不施粉黛的状态,比起昨晚浓妆艳抹的模样,看起来反倒更为清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