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疑与推测中度过十年之后,他们终于收到了新的消息真君的好大儿隆庆皇帝,终于不堪旦旦而伐的损耗,如今也龙驭上宾了。
这个消息立刻激起了极大的紧张情绪。与上一次皇位传承不同,这一回皇帝走得太早而太子实在太小,主少国疑之时,朝局动荡的风险难免大大增加。王莽不就是趁汉帝年少、上下疑虑,借声望功业夺取的权位吗?如果谪仙人真要有所图谋,那这无疑是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
以地府的办事效率,皇帝死后都要走一段相当长的流程;如今规制更动,没法半道劫人,众人只能在家中苦苦等待。数月之后,他们没有等到隆庆皇帝的行踪,却等来了另一个惊人的消息:
“穆祺自请南下了?”
高皇帝脱口而出,几乎不可思议:
“消息确实吗?”
“千真万确!”奉命打听情报的好圣孙宣宗皇帝气喘吁吁:“新下地府的人都这么说,还说宫中已经批了折子,让他到天津预备乘船了……”
高皇帝仔细听完,神色间居然难得出现了一点茫然,似乎大大受到了震撼。汉王随侍在侧,壮着胆子试探:
“这是不是什么……障眼法?”
“不会。”太宗道:“如果真想谋夺皇位,那就绝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离开京城。夺权九死一生,靠的就是一股气,当头的走了没有主心骨,下面人的心气全部都会散,心气一散,结果也就不问而知了。”
太宗久经考验,在夺权上果然别有心得。高祖皇帝哼了一声,算是承认了好大儿这句话毫无疑问,在皇位承继的关键当口远离京城,那就绝无威胁皇权的意图;如果没有威胁皇权的意图,那所谓“居心叵测”的指控,似乎也……
高皇帝看向飞玄真君:
“这又是怎么回事?”
比起先前的冷暴力与热暴力,这一句话虽尔语气平平,却已经让真君受宠若惊,惊喜到不能自已了。他想了一想,小心道:
“我臣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那妖……天书所说的‘忠诚值’,并无差错吧?”
高皇帝嗯了一声,随意点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