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总去某个地方,或者做些......不像孩童会做的事?"
李嬷嬷的瞳孔缩成针尖。
她突然拽着苏瑾怡冲进里屋,反手闩上木门。
褪色的帐幔被风掀起,露出床头半块褪色的虎头肚兜——正是萧鸣曾说"奶娘手作"的那一件。
"他十岁那年总往凤仪宫遗址跑。"老人的声音压得像蚊鸣,指甲深深掐进苏瑾怡手腕,"说是捡瓦片玩,可我有回半夜起夜,看见他跪在废墟里,面前摆着七盏青灯......"她突然松开手,踉跄着后退撞在床柱上,"造孽啊,当年昭王就是在凤仪宫被毒杀的......"
苏瑾怡的后背沁出冷汗。
她想起典籍里"血咒需以本命地为坛"的记载,喉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直到李嬷嬷突然抓住她的衣袖:"姑娘,鸣哥儿他......他不是坏人。
当年老奴带他出宫时,他发过誓,说绝不让百姓再受兵戈之苦......"
"我信他。"苏瑾怡轻轻抽出手,替老人理了理乱发,"所以我要查清真相。"
离开李嬷嬷住处时,日头已爬到中天。
苏瑾怡攥着怀里的典籍,鞋底碾碎几片枯藤叶。
她绕过街角时,瞥见巷口墙根缩着个灰衣人——周侍卫的青面獠牙玉佩在阴影里闪了下,转眼便没了踪影。
府衙后堂的竹帘被风掀起半幅。
孙秀才正捧着茶盏看案头的《永宁方志》,听见脚步声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猛地睁大:"苏佥事?
你脸色......"
"看看这个。"苏瑾怡将典籍拍在他面前,指节叩在"血咒"二字上,"前朝禁术,以命换力。
李嬷嬷说萧鸣小时候常去凤仪宫行仪,你说......"
孙秀才的手指在纸页上滑过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