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上屋檐时,萧鸣的玄色披风扫进书房。
他手里拎着个食盒,檀香混着糖醋排骨的香气涌进来:"张校尉说你午饭都没吃。"
苏瑾怡这才察觉肚子饿得发疼。
她接过食盒,却见萧鸣的目光落在案上的布防图上:"黑莲教?"
"可能只是前菜。"她夹起块排骨咬了口,酸甜汁儿烫得舌尖发颤,"昨夜林夫人......"
"我知道。"萧鸣突然打断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袖中鼓起的竹叶,"她的银簪我见过,十年前在北疆,有个刺客也戴着同样的红莲纹。"
苏瑾怡的筷子"当"地掉在食盒上。原来他早有察觉,却一直没说?
"今夜我陪你去西市粮栈。"萧鸣将披风搭在她肩上,"那些人若真来了,总得有人给你垫刀。"
夜风卷着槐花香扑进巷口时,苏瑾怡正蹲在粮栈后墙的老榆树上。
萧鸣伏在她身侧,玄色披风与夜色融为一体。
下边五个禁军扮作乞丐,正围着火堆啃馒头——这是她特意安排的,真要打起来,装弱才能引蛇出洞。
更漏敲过三更二点。
苏瑾怡的耳朵突然动了动。
是鞋跟碾过碎瓷的声音,极轻,像春蚕啃桑叶。
她扯了扯萧鸣的衣袖,手指在他掌心写:东南方,三人。
萧鸣点头,指尖在她手背上画了个圈——明白。
下一刻,三道黑影从粮栈东侧的草垛里钻出来。
为首的蒙着黑巾,腰间别着短刃,正打着手势:两人撬后门锁,一人去烧粮车。
苏瑾怡摸出袖中的骨刀。
这刀是用百年牛骨磨的,淬了麻药,划上一道就能让人软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