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盯着悬浮在混沌夹缝中的半透明灵体,差点把刚啃了一半的烤玉米掉在地上。这团泛着荧光的玩意儿长得像团被揉皱的宣纸,偏偏脑袋位置飘着顶清朝瓜皮帽,帽檐还挂着滴溜溜转的……呃,不是齿轮,是颗烤得焦黑的鹌鹑蛋。
“吾乃苍雷宗初代烤神,”灵体开口时,嘴里飘出串火星子,“见汝骨骼清奇,与烤道有缘,特传汝《孜然九转大法》残篇——”
“等会儿等会儿!”胖虎突然把脑袋凑过去,油乎乎的手指戳了戳灵体腰间飘着的竹编串签,“老神仙,您这签子上串的是……蟑螂须子?”
空气瞬间凝固。灵体周身的荧光“啪”地暗了三分,瓜皮帽上的鹌鹑蛋“咚”地砸在林羽脚边,裂成两半露出焦黑的蛋黄——居然还流心。
“放肆!”灵体气得飘带乱颤,“此乃上古异种‘时间蟋蟀’的触须,经七七四十九个时辰炭火慢烤,撒的是‘光阴苔藓’研磨的粉末!”
林羽赶紧拽住胖虎的后衣领。这胖子自从在现实世界超市偷吃了罐变异蜂蜜,看见带腿的就想撒辣椒面。此刻混沌夹缝的风裹挟着铁锈味刮过,远处的时光褶皱像被揉乱的油条,正“滋滋”冒着火光。他们本是来找逆时沙漏的原材料,谁知撞上这团会唠嗑的烤神残魂。
“前辈息怒,”林羽堆起笑脸,把剩下的烤玉米递过去,“您看这凡间玉米,刷的是现实世界‘星芒烤串屋’的秘制酱料,要不您尝尝?”
灵体的瓜皮帽突然亮了,半透明的手掌颤巍巍接过玉米,刚咬下一口,周身突然炸开无数金色弹幕:“再来一串!”“老板多放辣!”“这玉米甜过初恋!”林羽眼角抽搐——这是现实世界顾客的好评念想,居然透过时空夹缝飘过来了。
“妙哉!”灵体吃完玉米,帽檐上的鹌鹑蛋突然重新组合,变成根闪着金光的烤签,“既如此,吾便传你真·烤串口诀——听好了:‘第一转,撒盐要绕着签子画圈,慢火逼出食材本源鲜;第二转,孜然需分三次撒,顺时针画心防肉柴……’”
胖虎听得直拍大腿:“这不就是我妈教我的烤腰子秘诀吗!”话音未落,灵体突然化作万千光点,那根金烤签“嗖”地扎进林羽眉心。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古代夜市的喧嚣、炭火上滋滋冒油的肉串、还有……一串被烤焦的蟑螂须子在时光齿轮间飞舞?
“小心!”苏月的声音突然响起。林羽猛地回神,只见前方的镜像裂隙里钻出团灰扑扑的东西,长得像团被踩扁的,偏偏裹着层黏糊糊的“时光馊水”——这是混沌夹缝特有的“记忆蛀虫”,专吃修行者的光阴印记。
“胖虎!照口诀来!”林羽想也没想,抄起背后的烤架就甩过去。胖虎咧嘴一笑,从裤兜里掏出包辣条——不是普通辣条,是用时光苔藓汁液浸泡过的“光阴辣条”,往烤架上一铺,火苗“轰”地窜起三尺高,居然带着股浓郁的孜然香。
“第一转撒盐画圈!”胖虎大吼着,抓起把不知道从哪摸来的粗盐就甩。谁知手滑,整包盐全扣在记忆蛀虫身上。那虫子“吱”地一声膨胀起来,表面结了层白花花的盐壳,像个巨大的咸蛋黄。
“第二转撒孜然画心!”林羽急得冒汗,摸出怀里的孜然粉就想扔。突然眉心的金烤签发烫,他鬼使神差地用烤架在空气中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心形,孜然粉居然自动聚成心形轨迹,精准砸在盐壳上。
更离谱的是,现实世界“星芒烤串屋”的方向,突然飞来无数发光的外卖订单——“多加孜然”“微辣谢谢”“老板帅过吴彦祖”!这些念想化作金色光雨,噼里啪啦砸在记忆蛀虫身上,盐壳“咔嚓”裂开,里面居然掉出个……生锈的逆时沙漏?
“我靠!”胖虎捡起沙漏,发现底部刻着行小字:“苍雷宗初代烤神秘制,过期作废——卧槽,这沙漏漏的是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