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开眼笑,当即接了过来,“你放心,小老儿的嘴最严了。”
“那就先谢过荆大夫了。”叶雯谢道。
“都是一个地方的,说什么谢不谢的。”收了钱,荆老头能有什么不应的?
送走赤脚大夫,兄妹几人都不理解,特别是老二,心疼坏了,“娘,你干嘛要送给荆老头那么多钱?”
“当然是为了师出有名了,”叶雯耐心解释,“要是老二只是蹭破点皮,外人最多当是丈母娘教训女婿,算不得什么。可现在腿都打折了,这事儿可就不是简单的家庭摩擦了。”
“就算老二有错,也该我这个当娘的来管教。真要犯了法也该报官处理,田家凭什么下这么狠的手?他们根本不占理!老三,去叫上大虎二虎,再跟温老头家借个担架,咱们这就去田家讨说法!”
要是只受点皮肉伤,顶多算亲戚间闹别扭。可腿都断了,那就是故意伤人了。一旦牵扯到犯法,事情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至少在道理上,他们能占上风。小田村的人再护着自己人,总不会包庇罪犯吧?
老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娘要的不是大夫,是要找个人证。
一听要去给二哥报仇,温向北火急火燎地出去,没一会儿就带来了大虎二虎,甚至连梁云的儿子温三柱,余桂香的男人狗子都跟着来了。
“叶婶子,”三柱憨厚地挠挠头,他高大壮实的身板往那儿一站就很有气势,“平时你没少照顾我们家。刚才听老三说二哥被人欺负了,我娘怕你吃亏,特地让我来帮忙。”
狗子也点点头,叶婶对他媳妇不错,他于情于理都该出把力。
他看着家里寥寥几个男人,老二看起来还断了腿,有些迟疑,心里没底,“婶子,咱们这是要去田家村给二弟讨说法?就咱们这几个人去,会不会太单薄了?要不要通知,多带些人手?”
狗子的担心不无道理。
要是只带温家兄弟去,这事就是两家私怨。可叫上大虎二虎他们,那就成了两个村子的青壮年之间的冲突,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他是真怕叶婶子带这么几个人会吃亏。
叶雯却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