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田春花走后,田家人你指望我、我指望你,竟没有一个人去收拾,那洗衣盆就这么在院子里放了一下午。这盆子因为破的不行,只能浅浅地装一层水,因此刚刚并没有人看得上,此刻倒成了田家人唯一的“财产”。
“哎哟!”田母捂着额头,钻心的疼痛袭来。
可再痛也不如她的心痛,本以为老大回来了能把钱给自己,那么他们家也不算是损失太大,可没想到,这杀千刀的居然又去赌了。
那哪里是三两银子,那是他们全家的命啊!
田婆子嚎啕大哭,最后的希望破灭,她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娘,”田大嫂怯怯地开口,“您先别哭,哭饿了还得吃东西,如今家里可连一粒米都没了......”
田婆子哭得更大声了。
田老头面色阴沉,想到家中现在的情况,忍不住抄起旁边的门闩,就朝着两个儿子走去。他扬起门闩,重重地打在老大身上。
“啊!爹你干嘛!”田大牛吃痛,喊了一声,没想到第二下又拍了下来。那门闩打在身上可不是开玩笑的,田大牛忙用手去挡。
“老子让你又去赌!”田老头用尽了力气。今日的劫难都怪这个儿子,要不是他赌,家里哪里会这么难?要不是他抢姑爷的钱,他们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局面?
而且明明保证过再也不赌的人,今天居然又去赌了,还拿着全家的家当去赌,害的一家人从现在开始只能喝西北风了!
田老头平时不动手则已,一动手便是要打得人皮开肉绽。田大牛被打得嗷嗷叫。
“打得好!”田二牛在旁边拍手叫好。
在他们家,别说田春花了,就连两个儿子,从小都是在田老头的棍棒之下长大的。
田老头平时不吭声,若是真的动起手来,谁都得脱一层皮。虽然现在田大牛田二牛已经长大了,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他们形成了条件反射,只顾着害怕,根本想不到反抗。
田大牛只想躲起来,田老头则扛着门闩在院子里追着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