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仙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地摆摆手:“……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等就怎么等吧,我不管,我也管不了。”
阮秋平走出医药馆才发现下了雪,雪花撒在身上很快便化成水,落下一片冰凉。
阮秋平刚走到树下,一只大鸟便从树上腾空而起,将整棵树蹬得直晃,积雪扑扑簌簌地砸在阮秋平身上,让他衣服尽湿,瞬间都变成了个雪人。
阮秋平抹掉脸上的雪,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看了眼手表,才发现现如今已然过了十二点。
今日是除夕。
阮秋平在今日气运最差,他也不方便重新回到山洞给青耕鸟增添霉运,于是便给身上施了个增温避雪术,跑到断擎山的血云梅下睡觉。
阮秋平躺在雪地里,看着头顶开得红火的血云梅。
他右手紧紧地握着那根指骨,眉目间有些疲累,可闭上眼睛时,唇角却轻轻弯了起来。
郁桓会回来的。
一定能。
气运之神由气凝聚而成,上届霉神死后,这天地间的霉气又凝聚成了他阮秋平,那他阮秋平自然也能拿着郁桓的一根指骨,去重新凝聚这天地间的吉运。
十年也罢,千年也罢,万年也罢。
……只要他阮秋平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总有一日,能等到郁桓回来。
在冰天雪地的山坡上,阮秋平听见了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三年来,他第一次,开心地,愉悦地,充满期盼地,弯起了唇角。
阮秋平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却又忽然清醒了过来,他从雪地里爬起来,捧起一把雪,扑到脸上,让自己清醒了一番,击退了些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