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涛示意女警小心地收好U盘。“我们会核实。但陆子昂,你的行为同样触犯了法律!非法侵入、破坏公私财物、扰乱公共秩序……”
就在这时!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一个年轻警察探进头:“陈队,医院那边消息!陆国忠醒了!但拒绝开口,只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陈国涛皱眉。
年轻警察的目光落在陆子昂身上,表情有些古怪:“他说……他只见他儿子陆子昂。单独见。”
医院的特殊监护病房外,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冰冷气息。厚重的防爆玻璃后面,陆国忠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脸上贴着纱布,一条腿打着石膏被吊起,身上连着各种监护仪器。他闭着眼,但陆子昂能感觉到,自己一出现在玻璃外,那眼皮下的眼球就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陈国涛站在陆子昂旁边,沉声道:“给你十分钟。病房里有监听录音。记住,你是来配合调查的,不是来认亲的。有任何异常,立刻按铃。”
陆子昂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恨意、困惑、荒诞,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源自血缘本能的悸动。他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他自己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陆子昂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这个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前世的暴戾与此刻的虚弱狼狈形成刺眼的对比。
“我来了。”陆子昂的声音干涩冰冷,没有任何温度,“你想说什么?”
陆国忠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浑浊、布满血丝,深处却燃烧着一种陆子昂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火焰。他艰难地转动脖子,死死盯着陆子昂,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伤势和气管插管(暂时无法说话)而无法出声。
他只能死死地盯着陆子昂,那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愤怒?恐惧?绝望?还有一丝……陆子昂无法理解的……哀求?
陆子昂皱紧眉头:“你想说什么?写字?”他注意到床头柜上有纸笔。
陆国忠的目光急切地扫向纸笔,又猛地看回陆子昂,眼神里的火焰更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仿佛在极力挣扎。
突然!
陆子昂视野里那片闪烁的血红乱码猛地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如同老式电视机失去信号后的满屏雪花!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带着电流杂音的机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重新啮合,在他脑海中艰涩地响起:
【系统强制重启……10%…30%…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