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辞话语淡漠,始终不曾动怒,只是周身气场骇人,令人心悸。
“有些真相能被人只手遮天的掩盖,自然也能被人刨根问底挖出。”兄弟情深装过了头,没意思,“周秉德的老来子、你的亲弟弟,生下来便是死胎,你敢说你不清楚?”
被瞒在鼓里的是周老夫人。
高龄产妇体力不支,生产时晕了过去,腹中胎儿脐带绕颈,刚出生就被宣告了死亡。
周秉德为了不让妻子伤心,趁她苏醒之前,做了偷梁换柱的计划。
该是天衣无缝的局。
如果,他没有遗传性精神病的话。
“你……”周鹤云慌了,声音有微微颤意:“你怎么……”
怎么会知道。
这事,三十年前父亲告诉过他。
他第一反应自然是不同意,亲弟弟去世了,让一个外人进周家做什么。
但母亲辛苦怀胎十月生下老二,若是得知诞下死胎,对她来说必是不小的打击。
所以多番思量之下,他同意了父亲的提议,反正周家长子是他,以后落不到外人手里。
三十年过去了,这件事一直被瞒得很好,周鹤云以为不会再有人知道,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抖出来。
抖出来的人还是周宴辞。
周宴辞丢掉手里的打火机,慢条斯理挽起袖口,冷白色的腕部露出来,指骨一下下地敲在沙发扶手上,“哒哒”的声音刺耳又磨人。
“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是吗?”他歪头轻笑,眸色却森凛,“医院能收一次钱,为什么就不能收第二次?”
有钱不但能使鬼推磨,还能使磨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