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奥琴峡谷,就是大清的地界了。”渥魃希的声音没有喜悦,只有隐忧。
两国之界,必然是重兵把守,峡谷之地,狭窄难行。这一切,或许是希望在前方的曙光,也或许是功亏一篑的前奏。
天空中鹰啼连连,数只苍鹰盘旋,不住的啼鸣,巴木巴尔的脸上微露了喜色,“策伯尔汗、舍楞和书洛大主持的人马应该快要到奥琴峡谷了。”
渥魃希的目光从土尔扈特部汉子的脸上一一滑过,“过峡谷,唯有强硬突围,我们不求活着走过奥琴峡谷,但求将自己的族人送上大清的土地!”
没有呐喊,没有誓言,所有的沉默中坚定的目光诉说了一切。
“展旗!”
巴特尔手臂一挥,鲜艳的旗帜扬起在风中,苍鹰展翼在旗帜间,在烈马狂奔的雪中无声诉说着壮怀激烈。
蹄声声,踏着金戈铁马的无悔,旗猎猎,展着百年回归的期待,在夜色的凄凉中播撒着热力,冲向奥琴峡谷。
奥琴峡谷边,策伯尔仰望着无边的夜色,手中的长刀紧握,前方蜿蜒的峡谷深不见底,细处不过三两人通过。抬头处,两处悬崖陡峭,高耸着山壁平直险峻。
只要守住悬崖两侧,山下的人几乎就是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他知道,他身边的书洛也同样清楚,两人交换着目光,沉寂着,谁也不曾开口。
舍楞上身赤膊,握紧了手中的枪,“策伯尔汗,书洛主持,不能换条路吗?”
看到这样的情形,谁都知道将要面临的状况。
书洛手中的念珠拨动,以往从未有半分波澜的面容上眉头紧蹙,“这是最快通往大清的路,如果换路,我们只怕还没靠近边境,就会死在俄罗斯军队的围堵之下,而且除了今夜,我们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一旦白天到来,则更难冲过去了。”
“那就杀过去!”舍楞冷冷一笑,“就让我来做这先锋,既然我能杀过来,我就能杀回去!”
“舍楞大汗!”书洛的手按住他的蠢蠢欲动,“您不能死,这先锋我不能让您做。”
话落,舍楞顿时明白了。
他的使命,是将这数万子民引领回大清,带到草原去,他如果死在这里,将无人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