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左利手这件事,除了那帮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外,只有我知道。”
裴溪洄用指甲在长椅上摁出个小印,嗓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你右手抱着我,用左手干活,用左手吃饭,用左手拍拍我的脸说醒醒我们回家了,如果这样我还能分不清那人到底是你还是靳炎,我直接跳海算了,良心被狗吃了。”
“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我二十三岁能认出来那不是你,二十岁肯定也能认出来,可我为什么明知道那不是我哥,却还要往陷阱里跳呢?靳炎手里还有其他能威胁我的东西,对吗?”
裴溪洄抬起脸来,两只湿润的狗狗眼茫然地望着海面,一只海鸥衔着枚漂亮的红枫叶飞向远空,突然一阵海浪猛地打来,海鸥惊飞,枫叶飘飘扬扬,落在靳寒脚边。
他穿着一身黑色长款风衣,站在簌簌作响的枫树下,一只手放在西裤口袋里,袖口下露出那块闪着红点的腕表。
他没有作声,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枫叶,把它揉碎,摊开手掌,让风吹走。
“小洄,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
“我不可以知道吗?”裴溪洄问。
“不可以。”
靳寒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裴溪洄静默半晌后,问他:“那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你先问。”他说。
“三年前的7月16号,我根本就没有出车祸,对吗?”
“我看过医院的送诊记录,显示我是当天傍晚被送进医院的,抢救了三个小时,但靳炎的手机短信却显示我晚上9点还在回他消息,时间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