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低音炮显得有些动情:
“保重,你自己小心。”
邢昭右手作拳,在荀衡的背脊上捶了一下:
“保重。”
荀衡退开一步,低下目,有些微压的眉尾动了两下,也不再看他,背手往空阔的地方走去。
远处半抹荒烟,半山的笔陡被遮蔽,恍若画中留白,郊外的凉草,荀大夫踩着,文人侠客气,踩出一种离行悲感。
霈忠离得有些远,不自觉清了清嗓子。
迟迟走不上来。
邢昭转目言子邑。
言子邑走到他身前。
“王妃,那日昭逾越了。”
言子邑明白他说什么,和婉一笑:
“你倒是跑我跟前‘忏悔’了……白门楼的事,我也一直想对王爷坦白从宽来着,王爷……没给我机会……”
言子邑离近一步,挨在他胸前低声道:
“你在京城能独撑几分气象,我们在北地就能得几分安稳,我明白,你从来没有想取代王爷,只是一直想成为王爷那样的人。”
言子邑踮起脚尖,邢昭微微有些错愕,但也顺势倾身下来。
言子邑抬起手臂,同荀衡一样搂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背:
“兄弟,你自己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