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荡荡,传出去老远。
他蹦上船,对着我不停摆手,小声的说着,“别叫啊,万一把人叫来可怎么办?”
我若无其事的耸耸肩,“你去里面看看,我去找竹蒿。”
他乖乖的进舱,而我在船舷边抓起竹蒿,一点水面,画舫悠悠荡离了岸边。
拔着竹蒿,我扬起声音唱着,“木叶微微青青草,船儿悠悠水波浪,带着我郎翻山坡,日日夜夜与君好……”
水波被打散,竹蒿上的水滴打在湖面上,晕开一个一个的圈。
“王爷!”身后,是哽咽的声音。我转头,对着他微笑,“这么快就看完了?”
“王爷……”
紫色的人影猛扑过来,结结实实撞了个满怀,他抱着我的身体,脑袋靠着我的颈项,有湿湿的水渍打在我的肌肤上。
他抽抽的声音有些闷,“你骗我,还说是偷来的船,我都看到了,有画,好多好多画,都是我的。”
抛下竹蒿,我搂着他,“我答应过你,要带你游湖,要为你吹曲,还要为你画很多很多的画挂满一屋子,现在才挂了一船你就哭成这样,这要是挂一屋子,明日锦渊戏水就有好去处了。”
偌大的画舫中,所有能挂的地方都被我放满了他的画像。有喜有嗔、有动有静,瞪眼叉腰,莫不是栩栩如生。
“对了,你去卧房看了没?”我眼神示意着船里的房间,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推开房间门,“去看看,对了,还有茅房。”
他半信半疑的走向床榻前,伸手撩开床帐,床上空无一物。
他疑惑的回头,我伸手指指床顶,“躺上去看。”
某人伸出头寻找,先是震撼,再是惊讶,接着变为羞涩,最后化为恼怒,忽的从床上跳下来变身为小野猫,“上官楚烨,你混蛋!”
我哈哈一笑,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嚷,“厅堂里贴坐着的,书房贴画画的,门前贴站着的,床上肯定是贴光着的啦,怎么样,我可有哪画错了?是少点了一颗痣,还是鸟儿画的不对劲?”
“我,我杀了你!”他直追而来,“你,你怎么能把这个挂在床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