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间,看不到人影,只有一堆拱起的雪团,散乱着。
我停下脚步,与夜互相对视了眼。
这些散乱的雪团,应该是有人起身后抖落的,那么这个人,压根就是潜伏在这半山腰间很久很久了。
而这个人,非常聪明的没有靠近山顶,似乎就是怕引起我和夜的警觉。
人已不见,雪地上亦不见半分足印痕迹,更加证明了我的推断,这个人就是故意引我和夜出现。
清冷的大地上一色的雪白,一方褐色的布片在风中猎猎翻飞,煞是刺眼。
我与夜再度对望了眼,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听到一声轻轻的哼声,他双手背在身后,仰首望天。
我认出了那衣衫的主人,又怎么可能瞒了的他?
蹲下身,手指拈上那方衣角,轻轻的叹息才出,就被风无情的刮远。
他,既不愿见我,又何苦来这“寒雪峰”?
既然要离开,又何必在这等待如斯久的时间?
既然不愿再遇,又何来引我们下山之举?
就在那方衣角入手的瞬间,一个小小的雪堆就掩藏在衣角之下,而雪堆之上,一个碧玉小盒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雪地中。
衣衫上传出淡淡的血腥气,我定睛看去,才发现那布料上印着几个匆匆写就的血字,“前债已了,两不相欠。”
他,还是那狂妄刚硬的性子,就连送东西,都不愿与我相见。
拈起玉匣,手中温润微寒,我看了眼夜,这才慢慢的开启盒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