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不容易措辞完毕,她抬头,却没能在身边寻找到阳檀的身影。
停下脚步,她与他并肩。
他亦停下,固执的等她前行一步。
双目对望,她不说话,他也不肯先出声。
她无奈摇头,“今日只聊私事,与身份无关,不必这样。”
“习惯了。”阳檀的话只有短短三个字。
习惯,实在是一个很刺人心窝的话,从他成为她的侍卫,到景飒的离去,再到她的飘然远走,他站在她身后的日子不过两年,何来习惯?
∩那发,没有梳完。
当她听到景飒独居的小屋被人袭击,景飒身亡,女儿失踪的消息时,她抛下了一切赶去。
再之后,她带着景飒偷偷离开神族,抛下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护卫,这本该是丈夫的人。
她的抛下,固然有着诸多考虑,为了不惊动神族的内奸,可这种抛下,又仿佛是对他们的不信任。
最该在她身边的护卫,最该被她信任的丈夫,被她丢下,这一丢就是二十五年。无怪乎阳檀与陵迁要挑战景飒,因为他的存在等于是向神族宣布还有凌驾于神卫之上的人存在,这挑战的是神卫的尊严,地位,以及荣耀;这是三人间的斗争,神卫的位置只有两个,输者的下场唯有死。
这道鸿沟是她亲手划下的,也该由她亲手填上,更因为她不舍,不忍。
不舍他们的忠心,不忍他们的等待,或许,那早在二十年前为他们悸动的心,又重新复苏了。
阳檀的脸色,刹那的有些煞白。
这个表情映在任幻羽的眼中,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手落下,握上阳檀的掌,那掌心的温度,也是微凉的。她靠上他的胸前,仰起脸,“这一次我不走,绝不会走。”
那双明眸中,蕴含着柔情似水,就连声音,都软的能掐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