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坚持,岩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以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青莲,有不解、有惋惜、有敬佩甚至还隐着一丝冷血的决绝。
“猛子,将客人护送至后堂,其余蛊师随我在院中待命,我倒要看看这金蚕蛊的威力。”岩城一马当先站立在院子中央,身上黑底金纹白字符的“五毒法皂袍”被风掠起,扑簌簌作响。
就在渡边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青莲盯着渡边的眼眸中映出半截黄铜怀表链,正静静地躺在西装内袋中……她清楚的认识到,那根本不是钟表的零件,而是一种罗盘的专用链条。
一个药材商人,出门却随身携带着罗盘,当真有些蹊跷。
“等一下,先生……”青莲紧走几步,伸出手叫住了即将跨出门槛的渡边,“此蛊凶险异常,即便是躲在内堂也摆脱不了被它吞噬的命运,何不与我们一道共同抵御。”
渡边闻言微微一愣,表情顿显尴尬,但旋即又恢复了平日的笑容:“在下只是一个商人,虽懂些防身之术,也不过是为应对突发情况而练习的一些拳脚,恐怕……”
“先生莫要推脱,”青莲一把按在渡边的胳膊上,苍白的面皮上还泛着病态的潮红,眼中爬满了暗红色的血丝,“以渡边先生对昆虫的了解,虽然不能直接出手应对,为我们出谋划策还是可以的嘛。”
渡边连连摇头,双手极力地摆动着:“姑娘说笑了,我对昆虫的了解也仅仅局限在它们的药用功能上,至于其他的,鄙人并不是很擅长。”
青莲看着他这样,突然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商人脚上沾着后山泥土的皮鞋,“那您……鞋底的腐殖质里可是混着二化螟虫卵,这种虫子在南疆东南处本该是绝迹之物,怎么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将议事厅四周的门窗掠的吱呀作响。
“它来了……”乌兰猛地咳嗽了一声,金蚕蛊母振翅而出的罡风,此刻竟令这位蛊医霎时间头晕目眩,“就在寨门口!”
岩城手中的搪瓷杯突然落地,寨外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刺啦”声,宛如指甲在金属器物上剐蹭,让人心神不受控制地发颤……这是金蚕蛊母在冲击铁丝网所发出的响动,与青莲在千蝉洞听到的蝉王振翅频率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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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寨前的铁丝网……最多……最多还能撑不到……二十分钟……你们快……快想办法……撤……撤……撤退吧!”
巴代雾寨的一位执事捂着腹部踉跄跑来,每一步脚印上都沾着暗红色的血渍,青莲见状一把将其搀住,只见他冷汗顺着发青的额角不断滑落,咬紧的后槽牙在腮边鼓起棱角,艰难地从口中吐露出前方的消息。
乌兰急忙拿来药箱取出银针,摸索着头顶,在他的百会穴上刺下……
暗紫的淤血在太阳穴处突突跳动,脖颈处的青筋暴起,一口黑血喷出,乌紫色的毒纹自颈部蔓延至额头,肿胀的眼皮下渗出黄绿色的脓水。
“是双生蛇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