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领着莺莺回到他们订的雅间,却没看见蒋千户,忍不住问:“大人呢?”
“大人?没来啊,对了,你不知道,大人从不到这来的,但你放心,请客的银子早都给我了,哈哈...”
胡百户抿了一小口酒,一脸享受,好久没喝这“卫戍烧春”了,要不是整个县城只有怡红阁有,他也不来。
真是白瞎这酒了,周围的胭脂香太呛人了,“去,我这不用你倒酒,离我这远点。”
倒酒的姑娘翻个白眼拧着腰跑到赵百户面前,赵百户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稍稍有些拘谨。
其他人便没那么斯文了,吆喝着让莺莺唱曲,对站在一旁倒酒的小丫鬟动手动脚,满场荒唐。
南宫鹤抿了抿嘴,悄声退出去,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
为了掩人耳目,出入烟花之地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只是都城大部分的风月场所,多为文人雅士聚集的风雅之地,姑娘们抚琴唱词,谈文论画,文人们或是谈论时事,或是吟诗作对。
纵使推杯换盏也带着几分含蓄。
哪像此处,大庭广众下便对着姑娘动手动脚,不由得再次庆幸谢远山没来。
而此时的谢远山正在街旁的小摊上,大口吃着馄饨,他在家养刁了嘴,吃卫所的大锅饭跟吃猪食似的。
按理说,他一个百户,想要卫所的厨子做两道小菜也是可以的,不过得加钱,这他就舍不得了。
“老板,再来一碗。”这下好不容易出来,他得吃个够本!
话音刚落,一碗馄饨被放在桌子上,谢远山头不抬眼不睁地道了声谢。
正好手里这碗吃完,他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那碗,却发现拽不动。
他皱着眉头看向碗边的那只手,腕上的银镯似是有些熟悉,他不敢置信地向上看去,正撞上一双含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