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学姐!”
苏槿烟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弹开半步,羞窘得不敢再看她,“我,我就是觉得学姐真的很好……很好……所以……所以……”
“所以”之后,苏槿烟似乎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低着头,手指用力绞着衣角,肩膀微微发颤,像个做错了事等待审判的孩子。
但那副委屈又羞怯的模样,那份毫无保留的倾慕,却比任何情话都更有冲击力。
可笑的爱情开端?任佐荫你的眼光么?
毫无杂质的喜欢……都凝聚在这个笨拙又真诚的吻和那句“学姐很好”里。
理智的轰然崩塌只在一瞬。
所有的理智,权衡,在汹涌而来的疲惫和这绝望中对光明微不足道的渴求面前,溃不成军。
“嗯……”
一个几乎听不见的单音节,从任佐荫紧抿的唇边逸出。
几乎在同时,一股几乎冻穿灵魂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侧后方袭来。任佐荫身体猛地一僵,血液瞬间凝固,一源自本能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缓而慢猛地转头看向阴影深处——
就在几米开外的转角阴影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身影。
是任佑箐。
她穿着那身熟悉的,价格不菲的私立中学制服裙,身形纤细笔挺,姿态依旧如同精心摆放的瓷器模特。
微微歪着头,手里还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刚刚在使用的素描速写本和一支削得极尖的炭笔。阳光斜穿过枝叶,在她精致绝伦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只有平静。
平静地看着她们,琥珀色的瞳孔在光影折射下平静地流转着诡异的光泽,深不见底。那张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没有愤怒,没有震惊,没有极端的控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