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就是黑市嘛。”杨茜尧笑了笑,“我们所有人都要签保密协议,不得对外泄露这次艺术展半点消息,家人朋友都不行。”
“那用不用给他准备个火盆,所有文件阅后即焚。”温时溪觉得要保密那就保密到底,电视剧里不就是这么演的吗。还有便笺上会留下笔迹,干脆给他准备隐形墨水好了。
杨茜尧觉得她说得不无道理,“火盆就算了,碎纸机可以有。”
“我给他准备一个手动的,”林三桃想象着齐闲庭手动碎纸的画面,心里浮起一股莫名的快意,“不要电子设备,那就只能自己手摇了。”
……
各自清楚手头上该准备什么工作后,会议就散了。等后天13楼所有客人都退房后,布场的工作就正式开始。
温时溪像只刚断奶的幼犬,紧贴着茜姐的脚后跟打转,目光黏在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上,连交代事情的语气她都要模仿一下,仿佛这样就能变得跟杨茜尧一样周全。
杨茜尧盯着温时溪低头记笔记时露出的一截后颈,忽然想起八年前在奈良大峰山上呐喊时,旁边一个男人突然望天感慨,“人这一生,总会听见自己喊出去的声音撞回点什么。”
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如今她对着天空喊出的那声“我一定会成功”,仿佛正以同样的频率反弹回她的鼓膜,这大概是那段奋斗岁月最慷慨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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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像融化的奶油,软绵绵地淌在街道的石砖上。温时溪和江获屿刚吃完晚饭出来,她正捧着手机,指尖在“一起做的100件事”清单上划拉,屏幕的光映得她鼻尖发亮。
江获屿挽着她的手臂,力道不松不紧,像怕她突然变成气球飞走似的。
“看电影行吗?”她晃了晃手机,“《水饺皇后》我还挺想看的。”
“我想看《碟中谍8》。”
“三小时太长了,看完都半夜了。”
“我八百年没看过电影了,”江获屿的声音突然掺进蜂蜜般的粘稠,“先陪我看,明天我陪你看,陪你哭完整包纸巾。”
温时溪将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推开,“我给你打工八百年,也好久没看过电影了,你先陪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