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溪张了张嘴,声音却卡在喉间。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像棋盘上逃窜的两粒孤子,在虚空中翻腾厮杀。她眨了下眼,两道影子倏地分开,各自抖落一身,不存在伤痕。
“江总有看中的作品吗?”齐闲庭转身时带起一股海盐与松节油混合的复杂气味。
“这幅。”江获屿向前半步,精准地停留在《脐》面前,即便他不懂艺术,也能直观地看出这幅画与另外五幅的天壤之别。“色彩很大胆,情绪饱满……”
“江总对油画有研究?”
“略懂。”
“既然喜欢,不如收藏起来?”
“这么好的作品应该让更多人看到,藏起来太自私了。”
两人并肩对着墙壁,对话像壁球般弹跳。每句话撞上冰冷的墙面,带着点尖锐的回响,折返时在鼓膜上擦出轻微的血痕。
温时溪肩胛骨猛地向后收紧,这是一场局部地震,她站在震中保持微笑,而所有尴尬的余震正把脚底犁成东非大裂谷。她想顺着那条缝隙钻进去,抱头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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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穿着工装马甲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抬眼看到房间里微妙的气氛,脚步一顿,又退了出去。
空气骤然松动。
齐闲庭微微颔首,目光在温时溪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秒,便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江获屿双手抄兜,垂眸睨着温时溪,睫毛在眼睑投下浅浅的阴影,唇角勾起一抹懒散的笑:“温大画家,我也要一幅。”
温时溪掀起眼皮,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气声,“给给给,挂你办公室,行了吧?”
他得逞似地弯起眼睛,胸腔微微震动,“那说好了,我要比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