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表态,只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那晚吃得很安静。
饭后他送她回公司门口,路灯下,他替她整理了一下披散的发丝。她没有后退,也没挪开。
两天后,赵嘉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她本想挂断,对方语气平稳:
“赵小姐,我姓冯。想请你喝杯咖啡。”
她皱眉:“你是?”
“冯至,市政法委书记助理。想和你谈一点关于周行砚的材料。只是工作上的澄清。”
赵嘉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那天下午,她在新华门附近见到冯至。
男人五十出头,身材消瘦,皮肤泛黄,一口极标准的北京话。他没绕弯,直接说:
“我们需要你帮忙导出一组近期项目的日志记录。不是敏感信息,只是对一项预算评审程序的流程分析。”
赵嘉听懂了。他们想借她调取周行砚亲自掌控的一个专项小组在资金分配、指令路径上的内部操作记录,尤其是那些没有经过公文系统备案的临时指令。
这不是正式文件,也未必违法。但一旦流出,会造成极大的解释成本,甚至被有意放大为“权限越界”、“个人主导关键财务流向”。
“我们只想掌握一个基础判断,不会扩大使用。”冯至顿了顿,“只是为了后续市级人事布置的平衡,不是打压。”
赵嘉没说话。
她明白这一手的分量。远不是“排位先后”的轻柔触碰,而是一张足以在政坛上撬动倾斜天平的杠杆。
她离开咖啡馆时,风正从东南口吹过来,卷起她的围巾角。
她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
她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