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我终于可以不用再活下去了。”
那一刻,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后来她才惊觉,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强硬的赵嘉,而是一个为了逃离某种命运,可以把命也一同舍掉的人。
出院那天,她没让人来接。周行砚坚持自己来开车,车里干净得像刚买回来,座椅上铺了新的孕妇靠垫。
赵嘉上车时,只说了一句:“你总是准备得太多。”
他握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儿:“我怕晚一步,你就不在了。”
车里安静得只有雨刷在玻璃上划过的声音。
赵嘉闭上眼,靠在座椅上,喃喃说:“你赢了。”
周行砚转头看她,没有一丝喜悦。
“嘉嘉,你给我个机会。”
她只觉得世界从那天起有些变了,或者说,是她的抗拒终于被现实揉碎。
那晚和普通的晚上一样,月色正好。
她洗了澡,换了件棉质的浅色睡裙,站在床边看着床头那盏他专门为她换的、带调光功能的床灯。
周行砚刚从书房回来,看到她时,明显怔住了。
赵嘉坐下,声音平静地问:“如果那天我没醒来,你会怎么办?”
他没有作答,只缓缓走近她,在床边跪下,头靠在她膝上。
“我可能真的会疯。”他低声说,“疯到做尽你最怕的事,只为让时间重来一次。”
赵嘉听着,手放在他发顶,轻轻抚了抚。
那动作太像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