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小声嗫嚅道:“怎的了,你这是开始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为夫这不是担心你身心状况吗?”顾砚修夹了一块红烧肉给她,“有什么事情大可和我说,我也是可以帮你解决的。”
林疏棠看了眼碗里的红烧肉,又瞥了眼他,“太肥了,我不吃!”
顾砚修只好夹回到自己碗里,给她夹了块红烧排骨。
林疏棠喝了口茶,这才不疾不徐道:“我是在想那皇后将萧家女儿留在宫里的事儿,人人都说皇后面慈心善,可若是真的如此,那么皇后又怎么可能坐稳那个位置呢?都说成功易,守功难,要守住皇后那个位置,又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辈呢?”
顾砚修闻言不禁有些诧异地看向林疏棠,虽然这段时日以来林疏棠有不少地方令他开始刮目相看,但没想到她能悟到这个道理。
他轻啜了口乌鸡汤,望向不远处扑火的飞蛾,像是在道寻常事而已,“是啊,你都能想到的,可萧太太却糊涂了。我可以笃定此次那萧家女去皇宫是凶多吉少。”
前些日子,他在书房里陪着皇上议事,那头的长公主恰好也来参加家宴,饭桌上难免的会聊些陈年旧事。
酒过三巡,长公主夸皇后管理后宫是不错的,皇上却是眯着一双眼,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般。
“朕觉得皇后有才是有才,但——”皇上将酒杯搁置在案几上,随即屏退了左右,良久长叹一声,“有才无德啊。朕还记得当年皇后第一次怀有身孕时,那时候朕还是个皇子,底下有花侧妃做妾室。
花侧妃在皇后之后便怀了身孕,这样一来便少了照顾朕衣食起居之人,于是皇后便从府外招来了干净女子做朕的通房。那通房生的貌美又温柔,只是后来却害死了皇后的第一个孩子,说是下了红花到皇后碗里。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当时还只是太子的皇上因为证据确凿加上有些气急败坏便将人拖出去杀死,丢在了乱葬岗里。
却没想到在三年后,他才从那被抄家的太医口中得知皇后给了那太医一大笔银钱,因着胎里的是死胎,加上看通房如日中天,她便设计了这场局。
“朕当时马上便要继位了,在那时废掉正妻是大忌,加上那时候皇后又再次怀有身孕。朕想着在她生下孩子后废后,却不料她生的是个太子,加上她当时日日夜夜的抄佛经,说是要忏悔。
可朕觉得她毫无忏悔之意,她仅有的良心只是害怕当初那件害人的事情报复到太子头上罢了。”
顾砚修将这件事情和林疏棠说的明白后,便继续道:“所以你的猜想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