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想着夫君才学了得,又是状元郎出身,便打算将阿骢带到我夫家几日,好让我夫君多多辅导他课业。”林疏棠见林聿琮要开口反驳,便继续道:“父亲不若先听我分析好利弊,再拒绝我,如何?”
“也好,你说吧。”林聿琮叹了口气。
“父亲觉得我此举荒唐,可我这样也是为了保护阿骢,他是我亲弟弟,我不关照他还能关照谁呢?”林疏棠拨开茶沫,抿了几口润嗓,“父亲觉得我姨娘待阿骢如何?”
“这自然是极好的。”林聿琮毫不犹豫地说道。
林疏棠浅浅笑了起来,“那在这施香芸之前,父亲觉得姨娘对我怎样?”
林聿琮迟疑了下,“也是照顾你的。”
林疏棠搁下茶盏,“我实话说了吧,父亲,姨娘到底不是我们生身母亲,您从这次施香芸的事情也应当能窥见一二吧?那倘若那韩姨娘到时候在阿骢春闱这日弄点手脚,您防得住吗?”
林聿琮却是没立刻回答了,他为官多年,自然知晓人心叵测的道理,只是韩氏也是照料了他多年,应当是不大会弄出在春闱上面有差错的事情来。
他觉得韩氏不至于糊涂至此,毕竟这要是出了事,他和母亲都不会轻易就放过她。
韩氏这人他看的明白,无非平日里就耍耍小聪明,等到大事上还是依着他的。
“放心,你姨娘还干不出那样的糊涂事来。”他将宣纸摊开、铺平,“她为我们家养育子女多年,待阿骢也同亲儿子一般,怎么可能会害他?”
“父亲难不成真的要去赌人性吗?”林疏棠捻着手中的方帕,“您要用阿骢的仕途甚至性命去赌韩姨娘会不会动手脚吗?母亲把命给赌没了,我差点要将自己的姻缘搭进去,现如今难不成还要将阿骢也搭进去吗?!”
林聿琮‘砰’地拍响了桌子,面色铁青,“我都说了很多次,你娘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岁岁,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的一点猜测便否定所有人啊,我也希望你娘平安、希望你娘陪着我,可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叫我如何去判你姨娘的罪行呢?”
“所以,我不想赌了。父亲,您就让阿骢跟着我去顾家住一段时日,可行?”
“不成,我们侯府也不是没了人,如何能叫你弟弟去你夫家住?再说了,这事儿出了,你婆母哪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