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席后,那边赵其彦便举起酒杯要朝他对饮。
顾砚修却是略带抱歉的说:“实在抱歉,大夫不让我饮酒。”
“那这顾大人如今这副打扮又是何缘故啊?”那县令张广平有些困惑地问道。
顾砚修答得自然:“大夫说了不能见光。”
张广平掩着袖袍饮酒时不经意地和赵其彦对视一眼。
张广平语气森然,“我看不是不能见光,是坐在那儿的并非顾大人吧?”
顾砚修倒是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去想,他略微抬眸,“不知张大人这话从何所出?”
张广平倏地站起身,“你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说不定是那顾大人被你这个冒牌货害死了!”
“我家主子不能见风!”溪庭立马挡在顾砚修的身前。
“大胆!”张广平重重拍在了桌案上,“主子都没发话,你这个做奴才的怎么敢插嘴?”
赵其彦倒是云淡风轻,泠泠月色划过他的眼眸,浓云掩住月光,他的脸也被黑暗所吞噬。
宁州群山环绕,夜晚凉风阵阵,这样的黑夜似乎最需要烛火来点亮,又最不需要烛光点缀,只有星子孤独闪烁着。
顾砚修的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听着池塘里的蛙鸣,不禁笑了起来,“张大人,我的声音难道你也听不出来吗?”
张广平理直气壮,“这世间擅口技者不在少数,更何况是模仿一个人说的话?”
今日他必然是要确认顾砚修是不是真的,若不是真的,到时候便说顾砚修病了,让朝廷重新派人过来,同时也说明了顾砚修中毒已深;
倘若是真的,那四周围绕的刺客也早已等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