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晗胭笑看着进入正厅的父子俩,温柔的接过儿子抱在怀里,再柔声道:“相公回来了,先喝杯茶吧,晚膳马上就好了!”
冬月恭敬的奉上茶,退出了正厅。
冯铭睿饮了一口茶后,就听到妻子柔声问询:“相公,大伯父家的大伯哥高中了举人,相公和二叔可要亲自去府城道贺?”
冯铭睿微笑道:“为夫实在抽不出空前去府城,二弟的庄子上同样在忙着秋收,我们兄弟都不去府城。”
“相公!这怎么可行!”张晗胭惊讶的提高了声音,“府城的大伯父可是你的亲伯父呀,再说大伯父是同知老爷呢!相公和二叔可得同大伯父多走动走动才好呢!”
冯铭睿瞥一眼妻子道:“胭儿既然知晓大伯父是同知老爷。大哥中了举人,明年要参加春闱!
就该知晓我们行商的最不受官老爷的待见。大伯父举办举人宴,道贺的客人官员居多,我和二弟又何必前去自讨没趣?”
张晗胭张了张嘴,不甘心的道:“相公既知晓你行商,不是更应当和大伯父交好么?多走动才好为以后的生意铺路啊!
相公平时不与大伯父多走动维持好交情,有事儿了怎么好求大伯父出面摆平?俗话说得好啊,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
相公,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胭儿,我也就是做点油坊营生,刚刚够云城的百姓食用罢了。
从阿爹创办冯记,经营至今过去了二十多年。我们冯记安守本分,遵从本朝律法,并不需要府城的大伯父关照。
况且大伯父那边,向来瞧不上商贾之家。他训斥阿爹多次,我们行商令他的脸上无光!我们云城冯氏与府城的冯氏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张晗胭听了相公的一席话,似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府城的大伯父是堂堂五品官家老爷啊!相公竟然说同大伯父井水不犯河水!
多少人家,烧高香都求不来这样的官老爷庇护,他的相公竟然敬而远之!相公看起来精明,实则迂腐又荒唐!
张晗胭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还想开口劝说,对上相公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眼神,她抿紧了嘴。
冯修余挣脱了娘亲的怀抱,溜到地毯上,走到阿爹身边张开了手。
冯铭睿抱着儿子,父子俩额头抵着额头,斗起牛来。
“相公,我还指望你去大伯父家赴宴,我好同你一起回娘家呢!”张晗胭心有不甘的幽幽开口。她真不想错失回府城结交权贵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