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礼品都可以变卖,只是在府城变卖古玩字画,岂不是暴露了同知府的拮据,同知老爷的颜面何存?
同知夫人叹口气道:“冯全啊!这次的差事你没办好啊!二老爷就是不给我们送一万两白银,也该是八千两吧!他冯栩阳怎么好意思任由两个少爷做主,仅仅送了一千二百两银票?
你等举人宴席结束后,去府城周边的庄子上打听打听,我们家也买一个庄子吧。
大少爷高中举人有减免三百亩良田赋税的好处,你就买个三百亩的庄子。到时,你带着冯泰和府里要发卖的奴才,一起去庄子上做庄头吧!”
冯全如遭雷击,嗫喏着想求求夫人,他老了,可以让儿子冯泰接替管家之职。
可夫人把他们父子赶去了庄子上……
冯全六神无主,又心灰意冷,他为大老爷操心了一辈子,老了还被大夫人赶去了庄子上做苦力,唉……
此时的冯全,就像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盯着地面的眼神黯淡无光。
门廊上,冯铭滐搀扶着卫氏把阿娘同管家的话全听见了,夫妻俩对视一眼,相携着进了正厅。
“见过母亲!”夫妻俩同时向同知夫人行礼。
“筝儿你有了身子不必多礼!”同知夫人见了儿子儿媳,立即换上了温柔的声音,脸上的刻薄之态柔和了不少。
冯铭滐搀扶着妻子坐下,再朝母亲拱手道:“母亲,实在不是儿子要偷听母亲与管家大叔的交谈,是筝儿有了身孕走得缓慢,儿子才将你们的话听到了。
母亲,我们府城的冯氏与云城的冯氏都是一家人,如若祖父还健在的话,他定然不想见到如今这局面!
二叔本是商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诸多不便。这次孩儿侥幸中举,二弟送了一千两银票,三弟送了二百两银票,这些程仪真的不少了!
既然父亲同二叔早已分家,就当各过各的日子。咱们大房不能总想着拿捏二房,也该多些体谅!
都怪孩儿一直在读书,专心应对科举,忽视了家中的生计,让母亲发愁了!”
卫氏也温柔说道:“母亲,儿媳一直安于后宅,不知晓家中过日子的艰难。
不能替母亲分忧,是儿媳的错。
母亲,儿媳的嫁妆银子也有一些,可以拿出来替母亲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