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动乱规模不大,朝廷也很快就平息了,可是还是死了上千人。
而且还不包括饿死的,和因动乱伤重后来死的。
所以梁贵人那满不在乎的话,确确实实惹怒了太后。
梁贵人虽表面磕头认错,心里却真没觉得她口中的四五日有那么严重,也不觉得卫国公府出的万担粮食有那么重要。
再说就算有动乱,一帮吃不上饭的饥民,能翻起多大的浪来,朝廷随便出个兵,就能平叛下来。
这一世的梁贵人真心不觉得自己兄长有错,就算上一世京城真的乱了,她兄长被革职回家,她也不觉得自己兄长有错。
可是再心不服,太后盛怒之下,梁贵人也没傻到再狡辩。
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哭求道,
“太后,纵是臣妾的哥哥千错万错,可是臣妾的母亲如今病重,如果她知道了臣妾哥哥被罢官,急火攻心,说不定急火攻心就殁了,求太后顾念平江侯府以往的功绩,和臣妾的一片孝心,就再饶臣妾兄长一次。”
又是这个理由。
裴南鸢记得上一世京城动乱,皇上要杀平江侯世子,梁贵人就是用这个理由求的情。
最后平江侯世子只是被免官。
不过就算那时平江侯世子又逃过一劫,但随着平江侯夫人和平江侯先后去世,梁贵人与她的争斗落败,与平江侯府交好的玉阳长公主选择弃车保帅,平江侯府也如后来的卫国公府一般,大厦倾倒。
这一次京城没有动乱,朱谦还是要追究平江侯世子的过错,奏书上报给皇帝,皇帝也不打算轻饶了平江侯世子。
裴南鸢收回思绪,她看见梁贵人还在跪地磕头求着太后。
看太后越蹙越紧的眉头,裴南鸢猜到,太后的忍耐度到了极限。
“梁贵人,你父亲平江侯对朝廷有功,但朝廷也没亏待了你们一家,钟食鼎铭,富贵荣华,朝廷少了你们哪一样?而今不是看在平江侯夫人病重,平江侯世子这次犯的错,那也是死罪。幸好这次卫国公府解了朝廷之危,不然,平江侯世子哪有可能只是被罢官。”
梁贵人见太后提了卫国公府的功劳,没有表彰裴南鸢,但是她清楚,裴南鸢就是卫国公府。
她嫉恨卫国公府的出头,嫉恨裴南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