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又看了他一眼:“行吧。我有个老伙计,在神策军的后勤营当个队正。回头我帮你问问。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能不能成,看你自己的造化。就算真让你当了辅兵,也别指望能学到什么高深武艺,更别想能立什么大功。辅兵就是辅兵,炮灰的命。”
“多谢王大爷!多谢王大爷!”陈纤歌心中大喜,连声道谢。虽然只是辅兵,但至少离战场近了一步,离“收割”经验值的机会也近了一步。
下午,老王头果然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他把陈纤歌叫到一边。
“小子,运气不错。”老王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神策军后勤营那边正好缺人手,明日要押送一批粮草和军械去前沿的一个哨所。那边管事的队正,就是我那老伙计,他答应让你跟着去试试。你今晚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卯时,到西城门集合,找一个叫‘黑炭李’的队正报到。”
“哎!谢谢王大爷!”陈纤歌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别高兴得太早。”老王头泼了盆冷水,“这一路不太平,据说前几天就有蛮子的游骑在那边活动。你们这批辅兵,除了干活,还得充当一部分护卫。到时候真遇上事,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命了。”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黑铁片,递给陈纤歌,“这是我以前用过的一块护心镜,虽然不值钱,但关键时候或许能挡一下。拿着吧。”
陈纤歌接过那块沉甸甸的护心镜,入手冰凉。他知道,这玩意儿对老王头来说,恐怕也有特殊的意义。
【接触:破旧的铁质护心镜。信息:边军制式,有多处划痕和一处轻微凹陷,似乎曾抵挡过一次不算致命的攻击。评价:聊胜于无的防护,或许能带来一点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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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爷,这……”陈纤歌有些迟疑。
“拿着!啰嗦什么!”老王头眼睛一瞪,“老头子我用不着了。你小子要是死在半道上,也别说是我介绍去的,丢不起那人!”说完,便转身进了伙房,不再理他。
陈纤歌握着那块护心镜,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老王头这是刀子嘴豆腐心。
当晚,陈纤歌几乎没怎么睡。他将自己那点可怜的家当——几件破衣服,一些零散的药材,还有那柄用布裹着的无名剑(现在是打狗棍),都打点停当。他将那块护心镜用布条仔细地绑在了胸口。
天还未亮,陈纤歌便悄悄离开了柴房。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熟悉的伙房,心中竟有了一丝莫名的不舍。
来到西城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城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和他一样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辅兵。他们神情或麻木,或紧张,或带着一丝对未知的惶恐。几名身着皮甲、腰挎弯刀的军士,正大声吆喝着,维持秩序。
一队队的牛车和马车装载着鼓鼓囊囊的麻袋和盖着油布的箱子,显然就是他们要押运的物资。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的臭味、汗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