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张松已捧起案上的酒樽:“非是张某僭越,实乃仰慕袁公威名,盼能早日得见。今有一策,可助袁公成就霸业!”
这句话成功勾起了袁尚的兴趣。少年公子挥手屏退侍卫,在主位落座:“说来听听。”
张松斟满美酒,娓娓道来:“自天子乘冀公与曹贼官渡大战之时,西迁关中,汉室已然有复兴之势。
然刘浪狼子野心,其挟天子以令诸侯,西灭韩遂,吞并凉州,南攻剑阁,欲吞益州,下一步必然觊觎河北粮仓之地。袁公若不早做筹谋......”他突然压低声音:“恐燕赵之地,亦成他人盘中餐。”
袁尚握着酒樽的手骤然收紧。
他当然知道父亲袁绍对刘浪的忌惮,更清楚邺城之战后加封的"冀国公"名号,不过是朝廷安抚河北,用以制衡曹贼的手段。
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
见少年心动,张松乘胜追击:“益州愿为先锋,拖住刘浪主力于剑阁。
袁公只需挥师南下,先取上党,再夺河内,长安弹指可定!届时天下诸侯,谁与争锋?”
袁尚听后,默然无语,只是端起酒杯浅饮一口,细细品味其中滋味。
三日后,冀州牧府衙内,青铜编钟奏起迎宾曲。
袁绍高踞虎皮大椅,九旒冕冠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阶下文武分列两旁,审配抚须冷笑,郭图轻捻胡须,气氛凝重如铅。
“请益州使者觐见。”左右卫士一声暴喝。
张松踏入殿内,衣摆扫过冰凉的青砖。他抬头望向袁绍,高声道:“益州使者张松,奉我主之命,前来恭贺袁公进位冀国公!”
“我主进位已有经年,汝益州今日方才来贺,何其迟也。”审配踏出朝班,言辞如刀。
张松早有准备,躬身笑道:“蜀中山路难行,消息闭塞。我主初闻喜讯,便让在下快马加鞭赶来。奈何栈道险峻,骡马难行,这才迁延至今,望冀公恕罪。”
袁绍微微颔首,面上却无喜怒:“刘益州有心,请使者回去之时,替我多多谢拜。”
“冀公之言,在下定然带到。只是在下此行尚还有一事......”张松话音未落,殿内已响起窃窃私语。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我主有言,当今朝廷,奸佞当道!刘浪、刘备之流把持朝政,蒙蔽圣听,视天下诸侯为猪羊,稍有不从,便加攻伐,诸侯苦其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