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队,我们在小屋后面发现了这个。”小李递过来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杜志远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枚磨损的船钉,还有一小截断裂的麻绳,麻绳的材质看起来很新。
“林小虎,这东西是你的吗?”杜志远拿着麻绳问。
林小虎脸色煞白,连连摇头:“不是我的!我不知道!”
赵海山一把抢过麻绳,仔细看了看,突然怒吼:“这绳子和我船上断的那根一模一样!林小虎,果然是你干的!”
“我没有!”林小虎吓得瘫坐在地上,“是……是胡老板让我干的!”
“胡老板?”众人皆是一惊。
“对,就是那个外地来的胡老板!”林小虎语无伦次地说,“他半个月前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做点事,就给我一大笔钱。他让我在孙老板的货船靠岸时,偷偷打开分水闸的小闸门,放些水下来,把货物淋湿……后来又让我在赵老板的船舵上动手脚,还让我昨晚去分水闸接一批货……”
“接什么货?”杜志远追问。
“我不知道,”林小虎哭丧着脸,“他只说有批‘瓷器’要从分水闸运出去,让我用乌篷船接应。我昨晚去了,看到船上有几个箱子,但没打开看,就把船划到码头角落藏起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志远立刻让小陈和小李去码头搜查那艘乌篷船,自己则带着林小虎和赵海山走进分水闸的小屋。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一个旧木箱,墙角堆着一些工具。老张正在检查那个旧木箱,见杜志远进来,指了指箱底:“杜队,你看这个。”
箱底铺着一层稻草,拨开稻草,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本破旧的账簿和一张泛黄的地契。杜志远拿起地契,只见上面写着:“立契人林氏先祖,于乾隆二十三年,将分水闸北五亩河滩地卖与赵氏先祖……”
“河滩地?”赵海山凑过来看,脸色大变,“这……这是我家先祖买的地!怎么会在林小虎这里?”
杜志远又翻开账簿,上面记录着从民国时期开始,林家每年向赵家收取“河滩地管理费”的条目,数额逐年增加,最近几年更是翻倍。最后一页的记录停在去年年底,旁边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赵海山拒交,需另谋他法。”
“原来如此!”杜志远恍然大悟,“林小虎,这地契和账簿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林小虎颤抖着说:“是……是我叔公(林墨涵)让我藏在这里的。他说这是老祖宗的规矩,赵家该交的钱不能少。”
就在这时,小陈和小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杜队,找到了!乌篷船上的箱子里不是瓷器,是……是鸦片!”
“鸦片?”众人震惊不已。赵海山更是脸色铁青:“好啊!怪不得有人想搅乱商会,原来是想借我们的手运鸦片!”
杜志远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看着手中的地契和账簿,又想到林墨涵虎口的薄茧,一个完整的脉络渐渐清晰:林、赵两家的利益纷争,表面上是码头分成和河滩地管理费,实际上早已被外来的鸦片贩子利用。这个“胡老板”先是挑拨离间,让林小虎制造事端,激化矛盾,然后趁乱利用分水闸运输鸦片。而林墨涵,恐怕早就知道胡老板的图谋,甚至可能……
“走,回烟雨楼!”杜志远当机立断。
烟雨楼的议事厅里,林墨涵正坐在主位上,面前放着那本被杜志远看到过的账簿。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神色平静得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