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狂风中的哀嚎
呼伦贝尔草原的五月,本该是牧草返青、马蹄踏碎晨霜的时节。但今年的风里,却裹挟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腥膻味。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牧村的老额吉其其格就颤巍巍地推开蒙古包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手中的奶桶“哐当”落地——圈里的小羊羔七零八落,几摊暗红的血迹在嫩绿的草地上格外刺眼,栅栏被撞开一个大口子,泥土里嵌着几枚深褐色的爪印。
“狼!狼来了!”嘶哑的呼喊划破草原的寂静,惊飞了草甸上的百灵鸟。
消息像野火一样在牧村蔓延。不到半日,相邻的三个牧点都传来牲畜被袭击的消息:巴特尔家的马群被冲散,两匹小马驹失踪;嘎查长家的羊群损失了近二十只,头羊的脖颈上还留着深可见骨的咬痕。牧民们聚集在嘎查长的蒙古包前,男人们紧锁眉头擦拭着猎枪,女人们抱着孩子低声啜泣,空气中弥漫着恐惧与愤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老猎人巴图拍着桌子,“往年开春狼群最多叼走一两只羊,今年这势头,简直是疯了!”他指向远处起伏的山坳,“我昨天在那片桦树林看到狼粪,比往年粗了一倍,怕是来了个大狼群。”
嘎查长面色凝重地拨通了求援电话。半小时后,一架军绿色的直升机轰鸣着掠过草原,在牧村外围的空地上稳稳降落。舱门打开,杜志远带着队员李默、张野和 wildlife 专家陈雪走了下来。风掀起陈雪的围巾,她迅速拿出望远镜扫视远处的山梁。
“杜队,”张野指着地面的爪印,“看这痕迹,狼群数量至少在十五只以上,而且有成年公狼带队。”
杜志远蹲下身,手指捻起爪印旁的泥土,又凑到鼻尖闻了闻:“气味很新鲜,它们可能还在附近。陈雪,你怎么看?”
陈雪放下望远镜,眉头微蹙:“草原狼通常不会在繁殖期大规模袭击牧群,除非……它们的栖息地受到了严重干扰,或者食物来源出现了问题。我需要去周边山林勘察一下。”
第二章 潜伏的阴影
团队分成两组,杜志远和张野跟随巴图老人查看几个袭击现场,陈雪与李默则背着设备前往山坳采集样本。草原的风带着沙砾打在脸上,杜志远注意到,几处袭击点的痕迹都显示狼群行动异常迅猛,且专挑幼畜和体弱的牲畜下手——这符合狼群的狩猎习性,但它们撤退时留下的混乱足迹,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急躁。
“巴图大叔,最近山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杜志远问。
巴图老人吧嗒着旱烟,摇摇头:“开春后雪化得早,牧草长得还行,就是前阵子听说有人在西边的山谷里炸山采石……”他突然顿住,“难道是那些采石队惊了狼窝?”
正说着,对讲机里传来陈雪的声音:“杜队,快到西边的山谷来!这里有情况!”
赶到山谷时,李默正蹲在一片被炸毁的岩石旁,地上散落着几块模糊的狼毛和一滩干涸的血迹。陈雪指着岩壁上的一个凹陷:“这里原本应该是个狼洞,洞口被爆破的碎石掩埋了,旁边还有新鲜的挖掘痕迹,像是狼群试图救里面的幼崽。”
杜志远的心沉了下去。他捡起一块带血的碎石,上面还沾着几枚细小的狼爪——这是刚出生不久的幼狼留下的。“看来巴图大叔说得对,采石队的爆破毁了它们的巢穴,逼得狼群不得不冒险袭击牧群。”
“可是杜队,”张野不解,“就算巢穴被毁,狼群也不至于这么疯狂吧?我刚才在附近发现了这个。”他举起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半片深色的羽毛。
陈雪接过袋子,瞳孔微缩:“这是金雕的羽毛!草原狼和金雕虽然都捕食小型动物,但很少正面冲突,除非……”她突然看向远处的山脊,“除非有外来者在干预生态平衡。”
就在这时,远处的牧村方向传来一阵惊呼和犬吠。杜志远立刻抓起对讲机:“李默,守好现场,我和张野回去!”
第三章 夜袭与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