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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嘉靖帝修仙误国（第2页）

嘉靖帝炼的丹药，说起来实在荒唐。除了用宫女经血，还有什么“秋石”（人尿提炼的结晶）、“红铅”（少女初潮经血），甚至还有用朱砂、雄黄等有毒矿物炼制的“金丹”。道士们说这些东西“能补元气，延年益寿”，嘉靖帝却不知道，这些丹药里的重金属，正在慢慢毒害他的身体。

为了凑齐炼丹材料，嘉靖帝下令在全国选“童女”。每年都有几百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被送进宫，名义上是“采补元气”，实际上受尽折磨。有本叫《万历野获编》的笔记记载，嘉靖朝的宫女“多有缢死者”，就是因为不堪忍受这种虐待。前面说的“壬寅宫变”，就是宫女们忍无可忍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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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变之后，嘉靖帝不但没反思，反而觉得是“修仙不够虔诚”，变本加厉地修道。他搬到西苑，再也不回紫禁城，连朝都懒得上了。大臣们想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有事只能写成奏折，通过太监递进去，能不能批，全看嘉靖帝的心情。

有次俺答部打到北京城下，烧杀抢掠，史称“庚戌之变”。兵部尚书丁汝夔（kuí）急得团团转，想找嘉靖帝请示，可嘉靖帝在西苑炼丹，说“神仙说了，敌军自会退去”。丁汝夔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敌军在城外胡闹了八天，抢走无数财物才退兵。事后，嘉靖帝却把丁汝夔当替罪羊，砍了他的头。

更荒唐的是，嘉靖帝还让道士“预测国事”。有次南方闹水灾，他让陶仲文算“是何妖邪作祟”，陶仲文说“是百姓不敬神明”，嘉靖帝就下令在全国建道观，强迫百姓烧香拜佛。地方官趁机搜刮民财，搞得民不聊生，不少人被逼得起来造反。

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嘉靖帝已经六十岁了。常年吃丹药，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脸色发青，走路都打晃，可他还是坚信“再炼几年就能成仙”。

这年冬天，他在万寿宫炼丹时，突然咳血不止。陶仲文给他画符治病，却怎么也没用。嘉靖帝躺在龙床上，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突然问身边的太监：“海瑞还在牢里吗？”太监说：“在，已经关了两年了。”嘉靖帝叹了口气：“那个海瑞，虽然骂朕，但说的都是实话啊……”

没过几天，嘉靖帝就驾崩了。临死前，他手里还攥着一粒没吃完的金丹。

他死后，隆庆帝继位，第一件事就是把陶仲文等道士赶出宫，查抄他们的家产，还释放了海瑞等因劝谏被关的大臣。

回看嘉靖朝，前半段励精图治，后半段荒淫无道，像一场从清明到昏聩的变脸戏。嘉靖帝或许到死都没明白，真正的“长生”，不是靠丹药，而是靠百姓的口碑；真正的“仙福”，不是靠修道，而是靠天下的太平。他用四十五年的统治，给明朝留下了一个烂摊子——边防松弛，国库空虚，官场腐败，为后来的明朝灭亡埋下了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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