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本王倒不必出兵了?”
“出兵自然要出。”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总要有人给那些想借势上位的皇子王爷递把刀。”
拓跋哲突然大笑:“你们这些读书人,心可真脏。”
轮椅上的男人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所以,你一直在等的时机,就是现在?”拓跋哲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试探。
“倒也不全是。”男子转动轮椅,“西北雪灾的军报看过了吧?再拖些时日,说不定就有义军揭竿而起了。”
拓跋哲眉头紧锁:“你就这么确定会乱?”
“乱不乱…”男子声音骤然转冷,“由不得他们。”
拓跋哲盯着男子背影,眼底杀意一闪而逝。待天下大定,此人绝不能留!
“先生,”拓跋哲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松,“能问问你和大夏,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轮椅上的身影微微一顿,最终没有回答。
拓跋哲忽然觉得索然无味,随手将千里镜扔给亲卫,转身返回大帐。
轮椅上的男子却仍凝视着战场,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若是你在阵中,会如何破局呢?”
战场中央,陈杨舟的长枪终于折断。
她索性弃枪而立,染血的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城墙上突然响起三声急促的梆子响。
“一起上路吧。”陈杨舟拭去唇边血迹,轻声道。
北渊前排的士兵们交换着困惑的眼神,他们听不懂这南夏将士的低语,却本能地感到不安。
一个满脸横肉的百夫长突然啐了一口:“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