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钰抬首看向殿外,一时便无言了。
且不说他从不信怪力乱神之说,更甚是对两年前刘尧指使钦天监司仪编纂天象一事记恨在心,因而一上位就对钦天监大肆清理,只留下一个副使管理杂事。
如今他一股脑全在媞祯身上,何有心思关心什么天象。
他挥手示意宋桧将人打发掉,“以后这些无关皇后病情的人,不必再呈报了。”
宋桧脚下还是有的迟疑,“可那副使说……此事正是跟皇后的病情有关。”
温钰喉头一紧,顿时痴痴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再三思索起来。末了,他直起身子要去前殿。
彼时副使早已恭候多时,见那玄衣锦袍入殿,连忙恭敬的行了大礼。
待那人坐定,才道:“微臣露夜前来惊扰圣驾实在是有罪,只是眼下事再不报,只怕会影响皇后殿下的病情。”
温钰闻言目光如剑,不觉对他的话含了几分狠意,“皇后不过产后虚弱,何来有病症之说?污蔑皇后,罪名可不小。”
副使犹自淡然,朗朗话语掷地有声,“今夜陛下下令将甘泉宫封得水泄不通,若是皇后只是寻常的产后虚弱,陛下断不会如此,更不屑于此时召见微臣。”
温钰默然了片刻,让他起来回话,“你既知朕所忧,那便开门见山的说,这天象究竟跟皇后的病情有何关系?”
副使躬身说是,“微臣前几日夜观星象,发觉西方白虎七宿中昴宿星异常妖异明亮,且其携带奎星,有冲月之势。”
温钰纳罕道:“昴宿星携带奎星?”
副使点了下头,为他解释道:“昴宿星乃二十八星宿中的将星,亦做杀星、凶星。至于奎星则是指代其子女生肖属虎。其危月,正对中宫皇后,皇后之病便是缘自于这二人之手。”
他说着身子微微前倾,不觉压低了声音,“恕臣僭越,不知朝中可有哪位将军居于长安城西北方,且有一位属相为虎的子女?”
温钰的眼皮倏然一跳,曲起手肘,撑在眉心前。
宋桧飞快看了他一眼,急忙向外道:“快翻氏族录来!”
“不必了!”温钰忽然说得斩钉截铁,一时牵痛了肩头的伤,皱着眉头抽了两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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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是谁。”
他抿紧双唇,深感仲夏的风第一次寒凉地从他心里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