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滋月急急辩解:“所以,我父亲才会让你和你的父母住进南家大院。父亲就是希望,你能够和东虞人彻底划清界线……表哥,你别再帮他们了!”
梁佑堂只是蔑笑一声,背过身去。
自从庆州渡口的漕帮分舵被朝廷查封之后,梁佑堂的家产也悉数充了公,他彻底没了生活来路。
每日,他仍旧习惯前往渡口,看着往来的白帆,看着江水东逝,一坐便是大半日。
正因如此,他才会遇到一艘客船,上面载来了一位久未谋面的故人。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梁佑堂一直遵从叔伯梁宗裕的吩咐,将事先备好的军器放在漕运的沙船上,然后领着一帮漕帮的弟兄北上。
每一次与收货人接头时,他都会见到那个满脸络腮胡子、身型魁梧健硕的男子,在码头上热情亲切的向他挥手致意。
然而,他最近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竟然是东虞国的大将军——虞辕。
在得知他出事之后,虞辕乔装成商贾,亲自渡船南下,来到了南唐境内,并抵达永州府的渡口。
见到他颓废不堪,家业被废,又举目无亲,虞辕向他抛来了橄榄枝,要他做东虞国的探子,替东虞卖命。
虞辕还给了他一大笔银两,要他安置父母,条件是要他到京师找文定侯方守节,催促其完成约定的事。
所以,他来到了京师。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不如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让文定侯尽快完成和虞将军的约定。”
见梁佑堂油盐不进,方滋月转到他的身前,急急解释:“表哥,关于这件事……月儿也无能为力。我父亲应该不会再同东虞人合作了!”
见梁佑堂仍无动于衷,方滋月又道:“而且,你的对手并不是我们,是那个锦衣卫指挥使啊!”
梁佑堂不耐烦地眯起眼,冷冷看着方滋月:“我知道,他莫名其妙的毁了与你的婚约,是吗?”
方滋月咬了咬嘴唇,脸色陡然变得惨白了起来,眼里也多了几抹恨意:“是!是他让我在整个京师沦为了笑柄!也是他,用尽一切手段,不惜将郡主哄骗到手……”
梁佑堂皱了皱眉:“你说他哄骗郡主?!”
方滋月眼里噙着泪,轻轻点了点头。
梁佑堂有刹那的恍惚。
回忆起被关押在卫狱的那段日子,他每日都会受到严厉拷问与折磨,简直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