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公公一言难尽,“......”
安抚什么?也不急这一时!
难不成,殿下现在离了她还睡不着?
只是他现在还在病中啊,怎能贸然出现在窦家.....
窦文漪不过才回去半天,他就黏黏糊糊,冒着风险也要追到窦家去,这不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吗?
真是没眼看!
窦文漪沐浴更衣后,心绪反倒平静下来,回到自己的寝卧,莫名竟生出了一丝陌生感。
她躺在躺椅上自嘲地笑了起来:难道还真把东宫当成自己的家了吗?
翠枝拿着布帛把湿润的发丝搅干,又拿起了手炉开始烘头发。
屋内的银丝碳燃得正旺,窦文漪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
翠枝起身拿了条被子搭在她身上,转过头,就看到了裴司堰,“太子殿——”
裴司堰抬手示意她噤声,翠枝会意
他又伸手接过手炉,坐在软凳上,那带着薄茧的指腹的手穿过一缕青丝,小心仔细帮她烘干。
鼻尖萦绕的是她发间淡淡的幽香,果然是他喜欢的味道。
发丝被烘干后,裴司堰微热的指尖落在了她的太阳穴,缓缓摁揉,力道恰似春水推舟,均匀舒缓。过了一会,大手又沿发际线轻掠至耳后在风池穴处,一一摁抚。
宽大的掌心贴着她纤细的颈侧徐徐下移,覆在她单薄的肩上,肩井穴处稍稍用力摁住,力道如细雨渗土,层层化开她紧绷的身子。
窦文漪隐隐觉得这手法好像变了,“翠枝,你什么时候学了新的招数吗?”
"怎么样,可觉舒服些?"裴司堰俯身,温热气息拂过她耳畔,生怕多用一分力度会弄疼她。
窦文漪倏地坐起身来,满眸震惊,“殿下?你......”
任谁也想不到,往日那双握惯刀剑笔墨的手,此刻竟在替她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