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孟夫人憋了一肚子火回到孟府,添油加醋把受到的委屈说给孟相听,“我们都自降身份主动去道歉了,窦家真是给脸不要脸,鼠目寸光,以为攀上太子那棵大树就能万事大吉了。”
孟相想起今日殿中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好了,少说两句,最近外面都在乱传。只等舆论平息,这事赶紧过去才是正理。”
夫妻两人压根没有把此事当回事,不曾想,京兆尹的衙役竟等门拿了孟铎去大狱,甚至还说要开堂公开审理此案。
孟相心头一震,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来人,备车,去窦家。”
按律,若孟铎殴打官员的罪证坐实,轻则流放,重则徒刑。
窦府。
窦伯昌突然得知孟相登门拜访,诚惶诚恐,还是笑脸开门迎客。
窦伯昌甚至还当着孟相的面数落窦如璋年轻气盛,责怪他不该去兰香苑,不然就没有这些麻烦事。
孟相心里暗想:看来是太子在背后运作,否则皇帝怎么会亲自过问这种小事,窦伯昌这等卑微姿态,哪里敢与孟家争锋。
“……犬子莽撞,让令郎受苦了,一点薄礼略表心意,还请海涵!只是此事毕竟关乎朝廷体统,还请如璋贤侄手书谅解,本相爷也好向圣上讨个恩典。”
孟相喉间泛起一股苦涩,勉强笑道,他在朝中呼风唤雨十几年,何曾如此低声下气求过谁?
窦伯昌满脸堆笑,“误会,天大的误会,这等小事我们哪里会惊动官府?倒是连累孟相亲自登门,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
“来人,让二公子过来。”
孟相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满意地笑道,“让伯昌兄见笑了,孩子们太不省心,当父母的都不容易。”
京兆伊的人滑头得很,他们若是没有圣上的首肯,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来相府拿人。
他们这厢相谈甚欢,不一会,窦如璋坐在轮椅上被下人们缓缓推了进来,窦文漪也跟着进来。
孟相眸光微微一怔,并未起身。
窦伯昌微微拧眉,“漪丫头,你过来作甚?”
窦文漪随意落座后,锐利的视线扫了一眼屋内的人,“父亲,孟相过来做什么?”
孟相神色一滞,“太子妃,犬子莽撞,我是代犬子来赔罪的。那等烟花之地本就不该去,偏又遇上些...不知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