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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野麦疯长 > 第249章 最多活一个月(第2页)

第249章 最多活一个月(第2页)

是陈老太太。

她显然刚刚哭过,眼睛红肿得厉害,脸上深刻的皱纹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她扶着门框,身形比之前更加佝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那张布满悲痛和疲惫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局促的神情,浑浊的目光越过余建国和春桃,落在跪在床边的余小麦身上,然后,缓缓移向病床上那个形销骨立、气息奄奄的老人。

“老……老姐姐……” 陈老太太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试探。她慢慢地、一步一步挪了进来,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她走到病床的另一侧,隔着病床,看着那张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脸。

余建国和春桃都愣住了,惊讶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余小麦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了前婆婆那张同样写满痛苦和沧桑的脸。两个饱经风霜、刚刚被命运重锤击倒的老人,隔着病床上垂危的生命,目光短暂地交汇了一瞬。余小麦读懂了老太太眼中那份迟来的歉意和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凉,她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母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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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太太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余小麦母亲的脸上,那浑浊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悲伤,有怜悯,或许还有一丝兔死狐悲的苍凉。她伸出枯瘦的手,似乎想碰碰那枯槁的手臂,最终又缩了回去,只是轻轻拉了一下被角,动作带着一种笨拙的、久违的温和。

“遭罪啊……” 老太太长长地、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仿佛来自肺腑深处,充满了无尽的酸楚和疲惫。她干裂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像是在对床上昏迷的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在对余小麦剖白:“都遭罪……活着……就是遭罪……”

她停顿了许久,病房里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老太太的目光再次转向余小麦,那眼神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恳切。

“小麦啊……” 她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刚才清晰了些许,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认命般的平静,“你……你好生顾着老姐姐……别的事……别的事,都甭想了……恨来恨去……到头来,苦的都是自己……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气音,带着一种彻骨的疲惫和虚无。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气息微弱的老人,又看了看泪流满面的余小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极其缓慢地、默默地转过身,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蹒跚地挪出了病房。那佝偻的背影,像是背负着两座无形的大山,随时都会彻底垮塌下去。

陈老太太刚离开不久,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母亲的主治医生,刘医生。他四十多岁,神情严肃,眉宇间带着一种见惯生死的凝重。他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住院医师,手里拿着一个硬壳的文件夹。

刘医生径直走到病床边,目光扫过监护仪上起伏微弱的数据,又仔细看了看余小麦母亲灰败的脸色和微弱的呼吸。他拿起挂在床尾的病程记录,快速翻看着,眉头越锁越紧。

余建国和春桃紧张地站了起来。余小麦也抬起头,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跳动。她看着刘医生那凝重的表情,一种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全身。

刘医生放下记录,转向余小麦姐弟三人。他的目光扫过他们脸上未干的泪痕和眼中的惊惶,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斟酌着措辞。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沉重。

“家属都来了。” 刘医生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医生特有的冷静,却也无法完全掩饰那份沉重,“余老太太的情况……很不乐观。”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余小麦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最新的全身增强CT和骨扫描结果都出来了。” 他朝身后的住院医师示意了一下。

年轻医生立刻打开手中的文件夹,抽出几张印着黑白影像的报告单和一张正式的诊断书,递到余小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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