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犯了一个错误,费斯托斯。”邓布利多把剩余的巧克力蛙轻轻放在马林的床头,没有再看它们一眼。
“我应该对你再重视一些的,无论是从一个教授对待学生的角度,还是从一个老年巫师对待天赋异禀的小巫师的角度,我应该更加深入一些去了解你的特殊能力,帮助你更加合理的运用它,而不是在粗略的了解之后,任由你自己使用那种能力,把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子。”
他说话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正好照着他花白的胡子上,照进他深深的皱纹里。
“如果你那样做了,我可能不会开心。”马林直视着邓布利多,说。
“是啊,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邓布利多说,“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我们在校长室里的那次谈话,我很遗憾,当初我没能给你更多的引导,我那时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所以,你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一起来弥补这个错误吗,费斯托斯?”
“我从来没有不给您机会,”马林说,“只不过我觉得现在这样更好,您有您要忙碌操心的事情,我也不喜欢被过度干涉,是什么让你有了这种转变呢,校长先生。”
“还不到让你知道的时候,”邓布利多抱歉的说,“我只能告诉你,过去对你这种能力的忽视是一个很大的错,我现在想弥补这个错误,它关乎到很多被我们忽视了的东西,如果你还没对我感到失望的话。”
“是预言吧,校长先生。”马林拱了拱身体,倚着枕头说,“关于救世主的预言,前段时间被毁掉了,是因为这个吧?”
“你果然……尼可·勒梅说的是真的,”邓布利多的脸色显出一些忧伤与疲惫,“我早该注意到的,你不仅可以看到那些特殊的东西,你还能更加进一步的利用它们,那个被你称之为魂萦的东西,我一次又一次的低估了它……”
“我以为你知道。”马林眨了眨眼睛。
“你以为我知道,”邓布利多的脸色更显疲惫,“年轻人这样认定一位上了年纪的人,因为这个人总是显得很睿智。上了年纪的人忘记了这一点,所以他放弃了跟年轻人进行更多的沟通,这正是我最近犯的又一个错误……费斯托斯。”
听到校长先生一个劲的承认错误,马林有些不耐烦了。
他觉得,当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往后退了两步的时候,这个人很可能是在助跑——他要更进一步,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了。
所以,马林语气很不好的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或者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邓布利多没有计较,他用湛蓝的眼睛看着马林:“能让我看一遍你的试验过程吗,或者你使用魂萦的样子。”
此时此刻,马林因为“编辑自身生命”的反噬,魂萦状态凌乱不堪。
他不想把这一点暴露给邓布利多。
所以马林点点头:“可以,等我从医院出去以后吧,你可以到研究会来,或者去校长室怎么样?”
邓布利多继续注视着马林:“就这样说定了,”他忽然又说,“跟你谈论事情真不是什么好体验,从现在开始,我得时刻担心自己的魂萦不要落进你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