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自己憋屈的不行,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发泄,一拳轰在柱子上。
悄悄竖起耳朵偷听完他们对话的桑榆心中思忖起来。
看样子现在是打算舍小保大,直接将胎儿肢解,让产妇从难产的两难处境中脱离出来。
谁说古代人保守,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反例。
她离得挺远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本就跟沈映书待在一块距离不远的沈卉柔就更能听清。
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行,我不同意,怎么能将人给活剐了!”
面无表情的沈文赋抬头看了她一眼,漆黑一片的眸中宛若压着万丈黑云,就只盯着人看,都足以让人背后生寒。
沈卉柔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点:“爹爹,要不让桑小娘子去看看吧,或许还能有别的法子。”
她好不容易才把桑榆给请过来,结果连房门都没踏进去,她总是不甘心的。
没想到自己在旁看戏还能被引火烧身,桑榆心下一紧,不过既然被点到名那她就不能再装成个隐形人。
她往前两步拱手一礼:“愿尽一份绵薄之力。”
至于沈文赋答不答应,而她又究竟能不能帮得上忙,一切还得后看。
沈文赋依旧沉默不语,不知道是在用沉默来表达拒绝还是在思忖。
他旁边的汪顺却宛如看见救星一般:“小娘子你快进去看看,不求保住孩子,只求留他一份全尸。”
他自幼便孤身一人,名义上说是娶妻,实际上跟入赘也相差无几。
他也早早就想好了孩子的名字,虽然如今不能按照预期一般给家里添丁,但他也想让孩子留一份全尸,记入族谱之中。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或者拒绝就有点不太懂事,桑榆朝对方点点头,迈步往房门走去,而沈文赋已经沉默。
刚一进入房中,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便让桑榆忍不住蹙眉,也不知道沈卉檀究竟流了多少血。
她进屋的时候,老大夫已经从自己的药箱中取出油灯和剪刀正在消毒,显然再过不久就要开始动手。
瞧见她忽然进来,在床边握着沈卉檀双手低声安慰的曾蓉微微一愣:“桑姑娘这是?”
“小柔请我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桑榆简单解释一通,而后走到床尾位置,低头去看沈卉檀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