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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暗流涌动（第2页）

笃笃笃。

院门被轻轻叩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陈观瞬间睁开眼，眸中精光内敛，警惕地望向院门。这么晚了，会是谁？他收敛气息，如同融入阴影的磐石，无声无息地移动到门后，能量视觉无声开启。

门外，站着一个身影。在能量视觉下，那人影散发着稳定的、带着一种厚重土黄光晕的气血波动，气息悠长平和，并无恶意。

“陈观小子，还没睡吧？老头子孙正阳。”一个苍劲却不失温和的声音传来。

孙教习？

陈观心中微讶，立刻打开了院门。门外站着的，正是白天在演武场为他解围、并指点过憾山拳的那位孙教习。

“孙教习，您怎么来了？快请进。”陈观侧身让开。

孙教习背着手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庭院，尤其在看到那块布满拳印、中心深陷的试功石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年纪大了，觉少。路过你这甲字一号院，感应到里面气血震荡的余波还未散尽，动静不小啊。看来那憾山拳，练得挺上劲头？”他走到试功石旁，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最深拳印的边缘，感受着残留的震荡劲力。

“弟子愚钝，卡在瓶颈，苦练无果，打扰教习清静了。”陈观恭敬道。

“愚钝？”孙教习哼了一声，转过身，借着月光打量陈观，眼神锐利，“几天时间，能把崩石式练到这般火候，拳印入石寸许，震荡裂痕蔓延尺余，劲力透而不散…这叫愚钝？那武院里九成九的弟子，都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诡笑：“说说，卡在何处？”

陈观略一沉吟，如实道：“弟子感觉，最后关头，气血凝聚似有不足，爆发那一瞬的‘神韵’难以把握。力量…仿佛差了一股一往无前、摧山断岳的决绝之意。”

“决绝之意…”孙教习咀嚼着这四个字，眼中精光更盛，看陈观的目光多了几分真正的欣赏。“好小子！能体悟到‘意’的层面，你这悟性，比老夫当年强！憾山拳，重在一个‘憾’字！憾者，撼动也，倾覆也！它不仅仅是力量的叠加爆发，更是心志的凝聚投射！你以为它为何难练？就因为练它的人，大多只看到了筋骨气血的蛮力，却没看到那股‘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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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踏前一步，一股无形的气势骤然拔升！明明还是那个干瘦的老头，此刻却仿佛化身为一尊即将喷发的火山，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的声音如同闷雷，在陈观耳边炸响：“看好了！”

没有动用元力，仅仅是纯粹的气血搬运和拳意引动！孙教习右臂肌肉坟起，青筋如同虬龙盘绕，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感。一拳击出！目标正是那块伤痕累累的试功石！

轰！！！

一声远比陈观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闷、都要震撼的巨响爆发！整个庭院仿佛都跟着震颤了一下！那块坚硬的青黑色试功石，竟在孙教习的拳锋之下，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中心部位轰然炸裂！无数碎石如同炮弹般激射而出，深深嵌入四周的墙壁、地面！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深坑，坑底布满放射状的裂纹！

烟尘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