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
沉闷的斩击声连成一片,竟压过了战场所有喧嚣。
每一次刀光闪过,就有一朵妖艳的血花绽放。
冲在最前的吐蕃骑兵,连人带马被三五柄陌刀同时劈中,战马嘶鸣着断成数截,骑士还未来得及惨叫,身躯就已四分五裂。
这不是战斗,而是一场血腥的肢解表演。
破碎的肢体、断裂的骨骼、飞溅的内脏在刀光中起舞,混合着喷涌的鲜血,在地面汇成猩红的溪流。一个冲锋下来,阵前已堆起半人高的血肉残渣。
吐蕃人疯了似的往前冲。
前面的尸体还未倒下,后面的骑兵已经踏着同伴的残肢冲来。
可唐军的陌刀阵就像一台永不停歇的绞肉机,无论来多少,统统绞成碎片。
从高空俯瞰,这幅血色画卷正在不断蔓延,起初只是零星的红斑,渐渐连成血溪,最终化作方圆数十里的赤色汪洋。
阳光照在这片血海上,折射出诡异而瑰丽的光芒,仿佛大地正在渗出鲜血。
“呕——”
李乾突然弯下腰,喉结剧烈滚动。尽管南征小勃律时早已见惯生死,但此刻空气中黏稠的血腥味仍如实质般灌入鼻腔,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吞咽鲜血。
“监军大人,您这...”苏凤棠刚想打趣,却猛地捂住嘴转过身去。他剧烈咳嗽着,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要把肺都呕出来。
李白修长的手指死死掐住鼻梁,这位向来洒脱的诗仙此刻面色惨白,宽大的袖袍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颤抖。
郭子仪等人虽仍笔直挺立,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们同样在忍受着这令人窒息的血雾。
“这味儿...比长安西市的屠宰坊还冲...”有龙武军士兵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