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起童话故事的时候,魏尔伦努力地回忆了很久,在他有记忆以来显然是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
实验室不会有人为实验品准备这个,而离开实验室后他已经是少年的体型了,法国意思意思给他培训了两年,然后立刻赶鸭子上架做了间谍。
接下来就是满世界乱跑,杀人、杀人、杀人……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恨法国佬天经地义,他们没给过自己童话故事,甚至还夺走了自己的名字。
魏尔伦知道兰波是好意,也明白这个举动在对方的逻辑里是祝福。
只是他的逻辑和对方的逻辑并不相同,他只觉得又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离去了。
而他甚至没有选择的权力。
他没有选择的权力。
就像他也没有童话一样。
爱丽丝托着下巴看他,站在魏尔伦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她的眼睛,很明亮很清澈,这让魏尔伦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然而爱丽丝先笑了,她说:“我终于明白了,我喜欢保罗像公主喜欢巨龙,保罗喜欢我像灰姑娘喜欢仙女教母。”
前者是命运的意外,后者是命运的到来。
保罗·魏尔伦不明所以,但却又觉得高兴,哪怕什么都不明白也觉得高兴。
爱丽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像仙女教母拥抱灰姑娘。
然后,看守所的门就开了。
菲茨杰拉德推门而入后就意识到自己不该推门而入,但他是个成年人了,成年人干不出关上门再来一次的事情,于是他爽朗一笑,说:
“两位是来美国游玩的吗?其实美国一点儿都不好玩。”
这话似乎又显得太过明显,更别说细细想来美国遭殃不妨碍他发财,别说这两位是私奔的,就算魏尔伦真是来刺杀总统的,也和菲茨杰拉德没什么关系。
毕竟他又不竞选。
想到这里刚才火急火燎的心一下就平静了,恢复平静后智商和情商也理所应当瞬间增高,他先客客气气把两人请出了看守所,并且示意工作人员归还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