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乱如麻,理了一半的东西也不想管了,撒手就跑回了房。
也许是得了艾滋的血输入了他的体内?
她抱膝蜷在转椅上,再次自我否定。这种情况似乎都是黑产相关的,她哥不至于去这么不正规的地方看病或者捐血。
她翻出废弃的草稿纸,开始一点点地撕。那是她遇到棘手问题的坏习惯:因为经常性打了好几页草稿,却做不出那一道数学题而心态彻底崩溃时养成的。
稍微平静下来后,她打开电脑,上网搜索。工具不洁的剃须、美容、纹身、打耳洞、修脚……她一溜看过去。毒品注射器,还有最常见的……性交。
他二十出头的时候打过耳洞,现在早就愈合了。明面的地方看不到纹身。其他指标基本正常,也不大可能是吸毒。看来,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性传播。也许、也许是遇人不淑吧……
正当她反复琢磨又不愿相信的时候,窗口突然出现了一只黑猫。
黑猫穿透玻璃,轻巧踏在了桌上,往她键盘上一趴,将口中衔着的那封信放下。
再次受到惊吓的李宝玲:“……”
黑猫口吐人言:“想拯救陷入绝境的兄长吗?想让他的人生重新开始吗?”
黑猫直起上半身,点出了一幅画面:坐在面馆里的李宝相喝完了最后一口汤,打了个饱嗝,擦了擦嘴,一脸满足地揉着肚子往后一靠。
黑猫深沉地说:“他的绝望和痛苦溢于言表。他已经彻底滑落到了人生的低谷,如果继续下去,他终将走向毁灭。”
李宝玲:“……”她眨眨眼,不确定地附和,“是、是吧?”毕竟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早晚的问题。说是走向毁灭也可以。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黑猫说,“信封里有一块手表,表上时针所指的位置,代表着他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年,多转一圈,就是多十二岁;分针代表着月份,而秒针代表着日期。”
它金色的虹膜居高临下地照耀着她:“逆时针旋转时针后,任意方向旋转分针和秒针,你就能回到想去的时间节点;努力想着一个确定的地点,就会从那里出现。如果不知道地点,就会直接把你投放到他那一天的必经之路上。”
黑猫提醒道:“每一年,你只能去一次。而回到过去……就能改变他的命运。”
“还有……”它摸了摸胡须,意味深长道,“不要在过去停留得太久。你在那里经历的时间,会同样迭加在现在的你身上。在那里度过了十年,就算回到现在,你的生理年龄也会增加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