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闹剧之后,不管是赵灵姝这边的几人,还是水匪那些人,俱都安静下来。
水匪们不再故意克扣几人的粮食和用水,但他们到底存了报复的心思,就又想出别的办法折腾人。
比如,他们会故意把午膳拖到半下午,又会在午膳后的一个时辰内,送来晚膳。
才吃过午膳,众人肚里的食物还没消化,晚膳自然只是简单动两筷子。
可等到翌日,都快中午了,早膳还没有送过来。
若非寒霜和飞羽有功夫傍身,会从别的途径给几人弄来食物投喂,几人即便不被饿死,肠胃也要被折腾出毛病了。
如此几天下来,连脾气最温和的胖丫都来气了。
她没少压低声音在赵灵姝耳边念叨,“就让他们再狂几天,等这件事传到我爹耳朵里,看我爹不派人把他们全都剿了。”
李骋也说,“不把他们生吞活剥了,难消二爷我的心头之恨!二爷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吃这种闷亏。不把这场子找回来,我这辈子誓不为人。”
两个小伙伴都发下了豪言壮语,唯一没有人撑腰的赵灵姝只能求带了。
“你走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外祖家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特别是你三舅,据说很是个人物,连两岸的水匪都不愿意得罪他。”
赵灵姝蹙着眉看李骋,“这事儿你从哪儿听来的?你可别以讹传讹。常家做的是正经买卖,我三个舅和我外祖,俱都是实打实的良民。他们与人为善,仁义之名远扬,你要说他们做事讲究我认,但你要说他们和水匪有勾连,可别怪我把你那狗脑子打出来。”
“大姑娘不要这么凶残么,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你是顺口一说,可传出去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熊样。指不定传着传着,我外祖家就成大秦最大的水匪了,这不要命么。”
李骋闻言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轻轻往自己嘴巴上扇了一下。“这种话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说了,我说话算数。若是我听到类似言论,也会帮常家辟谣。”
“这还差不多。”
船只顺河而下,行了大概四天才停下。
四天,足够穿过一个州府,进入另一个州府的地界。但他们顺着河道往运河方向驶去,在进入运河后又顺着河道南下,期间又七拐八拐进入一些仅容小舟通行的河道,所以现在究竟还在不在乾州,赵灵姝也说不准。
但很快赵灵姝就知道,他们依旧在乾州境内。
因为他们刚从小舟上下来,到达一处隐蔽的码头,就有人认出了几个大汉欢快的迎了过来。